看来指望这厮是没戏。
玄鹿只得抄起手自力更生:“我竟不知,这旸谷原是南冥地盘?”
挑拨离间?穹沔冷笑连连:“不是我妖族地盘,还能是你魔族地盘不成?”
头顶蓦地吱呀一声——
木窗大开的声响。
昙槿仰脸一望。
黑衣女子气色憔悴,正倚窗往下瞧。
一双梗草色眸子美如醉心赋雪。
他当场又不争气地心动了一瞬。
女子开口犹带鼻音:“魔族怎么?”
只这一句。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南冥大公子立时噤若寒蝉。
也是。
不同于昊帝、青帝、太阴君总爱甫一照面,就将后生晚辈压个踉跄——
西皓白帝向来轻衣简从,低调得不似一方天君。
又因其与生俱来绝对武力值,即便不依靠其他手段,也照样能令四海八荒为之胆寒。
久而久之,大家都渐渐遗忘在先生肆意弥漫的威压下讨生活——
究竟是怎样的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楼下四只还杵在原地。
赵玹拨了拨微微凌乱的头发。
“还不走?”
她难掩不耐,“要请我到南冥喝茶?”
看来这话着实可怕的紧。
南冥大公子二话不说便同手同脚落荒而逃。
良久。
久到轩窗又重新阖上。
涂山婧仍难以置信:就这?就这?
难道这就是绝对实力的威慑力吗?她笑出了泪花:“多谢天君。”
既然爱恨纠葛业已散场,昙槿寻思这下楼里有打杂的了。
横竖也再用不上他,不如回去批批公文。
毕竟他也是很忙的好吧。
春华漫无尽。目送白衣远。
涂山婧这才开始郑重致谢:“今天真的多亏你了,玄大哥。”
否则若真被一朝掳去男权国度,她还不知将来是何下场。
玄鹿淡淡“嗯”了一声。
略作考量之后,他试探性提议:“要不我送你回去?”
回去?涂山婧面露难色。
无它。只是族里还有另一朵可怕的烂桃花正等着她。
玄鹿见状,不由也想起那位借授业为名行揩油之实的涂山长老。
烂桃花不可怕。
可怕的是武力值个赛个顶,又罔顾妇女意愿的烂桃花。
他不由也为对方感到一阵头疼。
“这样吧,”他示意小姑娘跟上,“你且先随我来。”
一路穿堂过廊,拾级而上。
到得二楼。
赵玹正倚窗品茶。
自从脱离了五帝封印的桎梏,她身量长开许多。
——再也不是韶稚少年或者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