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对方话音未落。
那名颜色特殊的少年便凭空孑立。
无非是一副雌雄难辨的皮相。美则美矣。
最令他惊艳的,却是那双梗草色眼眸中烟波浩渺的虚无。
只这一眼。
便教他好一阵热血上涌,头皮发麻。
青帝也只给了一眼的机会,便悠悠道:「这个也不行。」
他可不会拐弯抹角:「我就要他,他是谁?」
青帝却不紧不慢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一介蝼蚁罢了。」
他于是明白,青帝早便料到这一切。让那少年压轴出场,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拿捏。
他不介意阴谋诡计。他知道在绝对利益的驱使下,对方一番拿腔作势后终会妥协。
于是他胜券在握地亮出底牌:「你想要的,都可以拿走。」
许是时间紧迫,青帝没有过多讨价还价:「归墟、旸谷、还有你的倾力相助。」
他欣然摊开手掌——
「成交。」
然他涉世不深,俨然低估了对方阴险狡诈的程度。
遭遇暗算之时,一股新鲜又磅礴的愤怒令他失笑:「帝俊曾夸过你言而有信,如今这算什么?」
青帝面色沉静如水:「算你倒霉。」
可怜他想骂都搜罗不出可堪达意的污言秽语。
只能在失去意识之际被迫认栽。
蓦然回首。
岁月逝水一去不返。
他也在失忆之后做了两次错误的选择。
倘若青帝尚在此方世界,那他势必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可罪魁祸首早已逍遥法外。
他满腔愤恨不甘没了出口,更不知究竟该如何安放那份最初的悸动。
若即,他难受,若离,他更难受。
然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再难受也不能教外界品出任何端倪。
无论眼下顾执明与赵卿云之间究竟是怎么个展开,他到底还有个羁押候审的未婚妻尚未妥善处置。
平白惹些闲言碎语出来对谁都不太好。
遑论在外界眼中,他已然是二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