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哇,屋梁在人家家里,进不去。
就算是有镇宅之物,或许盖顶棚的时候,也早就被摸个精光。
这屋顶上,这么多年,修屋换瓦的,也早就被人摸光了,毕竟懂行的还是有的。
今天也是有缘,陈年屋顶,被扬哥我捡到宝了。
顺手把袁大头放进兜里,高扬继续翻瓦片。
霍霍了半天,搞了十一块袁大头。
我勒个去,这户当年也算是大户人家。
不能再翻了,新瓦片快不够用了。
收拾完屋顶,高扬把工具包收拾利索,用破布和擦汗毛巾包裹起来十一块袁大头,确保不能出声响。
这事吧,不太合法合规。
按照穿越前法外狂徒罗老师的说法,这算是隐藏物品,归屋主所有。
嗯,法外狂徒张三,这个ip也记在小本本上。
高扬穿越来之前,对这个法外狂徒张三ip眼馋的要命,如今绝对不会放过。
果然,马无夜草不肥。
宁可错过不能放过,换个说法,这袁大头八十多年没人捡到,今儿便宜了高扬,这就是缘分。
接下来半个月,高扬相当勤快,房管局大活小活他都抢着干。
公家单位么,就那样,有活没活都是很闲的,毕竟没那么多钱。
就算干活,有编制的照样喝大茶,回城知识青年排队等着落实个编制啥的,一堆临时工,还是有人干活的。
还有高扬这样的,孤儿,初中毕业,街道上还算负责任,托关系送进房管局,挣个吃饭钱,还有人管着,总比放到社会上强百倍。
就这样,高扬也打小早就成了胡同串子,大街小巷,社情民意门清。
要不是当初岁数小点,没有混社会,没有跟着那帮大孩子拍婆子,打群架,不然早就被抓起来。
没看街面上好多个好大哥,早就去大西北修理地球去了。
话说回来,房管局修理队也有鄙视链,有编制的喝茶侃大山,没编制的知青,仗着岁数大,倚老卖老,欺负高扬这样的小孩。
于是高扬主动申请干活,也就皆大欢喜了,因为大家伙干不干,都一样拿工资。
有人愿意多干,其他人何乐而不为呢。
刘师傅除了嘱咐别再摔一回,懒得管这些,快退休了,还想着让儿子顶替接班,哪有别的心思。
于是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高扬除了有时候回来领料,拿工单,基本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这半个月,高扬小有收获,翻修屋顶,又搞了十多块袁大头,再有价值的就没了。
也是,屋顶翻修年年有,哪有那么多漏可以捡。
燕京哎,底蕴深厚,懂行的人多了去。
这样可不行,这纯属于卖傻力气,不是我的玩法。
书稿已经写完,已经寄出。
能不能发表,高扬没谱。
毕竟动物凶猛是九几年才发表的,差了十几年,这些编辑能不能看上也是个问题。
这年月的人们,眼光浅着呢。
文抄公发家致富看命,赚钱时间也太长。
高扬等不及。
需要加快赚钱速度了。
高扬打定主意,当天早早休息。
第二天三点起床,简单洗漱,骑上自行车,背上挎包,包里是三十七块袁大头。
今天要去变现,变现了才能有钱进行下一步计划。
脚下猛蹬一路狂奔。
六月天,四点钟左右,天是最黑的时候,不过东方开始蒙蒙亮。
到了天坛西北角,地面上一堆堆微弱灯光,沿着一堵墙排列开来,人影忽闪,宛若鬼市。
不错,这里就是燕京鼎鼎有名的地下文物交易鬼市。
高扬以前来过这里,纯属好奇。
因为不懂,也没有货源,只是来瞧个热闹。
如今他可是要变现袁大头,就要摸摸行情。
找了个空地,书包放在地上,摆了一块现大洋,这就算开张了。
旁边一个老头不满地哼哼,因为高扬挤占了他的地盘。
可惜,看到高扬高大威猛,一脸的混不吝,他也就是哼哼几声。
高扬嘿嘿笑笑,掏出烟,递过去。
“老哥,借您的光了。”
“行吧。”看在烟的份上,老头总算过去这道坎。
甚至他还把电石灯往高扬这边靠了靠。
顿时高扬的小摊子就亮了一分。
“袁大头看年份,你这是哪年的?”老头问。
“要不您给掌掌眼?”高扬不明就里。
袁大头还有年份一说?
他递给老头一块袁大头。
“品相一般,氧化严重。”老头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你就说多少钱能卖出去吧。”
“八块,袁大头存量太多,不值钱。”老头慢悠悠道。
“我看看。”
摊上蹲下来一个人,笑眯眯伸出手。
高扬定睛一瞧,卧槽,这不是年轻版的马嘟嘟么。
第一个名人碰上了。
高扬抱着集邮票的想法,递上一块现大洋。
“怎么着,师傅挺年轻,也懂这个?”高扬逗笑道。
“初学乍练,略懂略懂。”马嘟嘟眯缝小眼睛,接过现大洋。
对着电石灯光,马嘟嘟看了一会。
眼光一闪,瞬间归于平静。
好家伙,够老练的。
不愧是捡漏大佬。
高扬可是没放过马嘟嘟的神色,那一抹精光被他看了个透彻。
“怎么样,能值多少?”
对于现大洋能值多少钱,高扬没谱。
记得后世有的值一二百万,有的也就一千两千。
至于自己手里的这三十七块袁大头,高扬觉得,一块卖个十块钱就很满足了。
毕竟他是要第一桶金,而不是等二三十年后再拍卖发财。
马嘟嘟看了看一旁的老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