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推辞,直言道:“说到底,卫氏原也是陛下的身边人,又对陛下情深几许,如今虽犯错被罚入永巷,但也终究有些不妥。不如将卫氏调到妾身边来,由妾来调教于她,待妾将人调教好了,那时再把卫氏还给陛下,也算好事一桩。陛下意下如何?”
谁知,刘彻一听这话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道:“阿娇,我只要你一人,其他谁也不要,你难道已然忘却了咱们当初的誓约了吗?”
若得阿娇作妇,当以金屋贮之。
陈阿娇与刘彻的誓约言犹在耳,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又不是那个爱惨了刘彻的陈阿娇。
“若得阿娇作妇,当……”刘彻深情而低沉的声音响起,神情如同一位在诵读经书的虔诚信徒。
可纳兰有诗却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这句誓言。
他不配。
因此,她及时出言打断了他。
“陛下,过往的事都已成为过去。您如今是富有四海的天下之主,后宫中如何只能有妾一人?陛下莫要说笑了。”
这话熟悉得讽刺,不正是那日自己亲口所言吗?
可那时的他,不知道是她。
要早知道是她,他又如何会舍得出言伤害她?
“阿娇,此事是我的错,但是你相信我,等我成为真正大权在握的大汉天子,一定守着与你的誓约,后宫中不再有其他人。”刘彻声音沉沉地许诺,丝毫不顾其他人惊掉下巴的表情。
陛下自称“我”也就算了,竟还向皇后低头认错,并还许下如此所有人不敢想的诺言。
别管诺言是否为真,但若能让一代帝王如此许诺,已经是想到不敢想的事了。
可纳兰有诗却不以为然。
只听她用辨不出情绪的声音道:“你若真有此心,如何能有今日这般?”
刘彻以为她在质问他,若是真遵守诺言,为何如今的后宫中还有这么多人?
他一挥手,身边安静如鹌鹑的众人便知自己已经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立刻纷纷作鸟兽散。
原本卫氏也要被拉走,但纳兰有诗阻止了。
她不介意让卫氏多知道一点,这样才能更好地唱大戏,也许还能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刘彻、纳兰有诗和卫氏三人。
他见该走的人都走了,剩余一个卫氏也瘫在地上安静如鸡,索性当她不存在,大不了以后寻个机会杀了便是。
刘彻连忙解释道:“阿娇,我同她们并无情意,连碰都没碰过她们一下,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
“什么意思?”纳兰有诗微微挑眉,听到这里她也有些不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