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要不要一起吃点?”潇笑笑举了举手里的饼子问道。
“好呀。”刘剑虹毫不犹豫搬着屁股下的石头蹭了过去。
刘剑虹过去了,她家的伙计也跟着过去。
“裴举人,李举人,一起过来吃点吧。”李洪热情招呼说。
裴修安跟李严饿了一天了,也没矫情,跟着坐了过去。
一群人围着篝火,天上月朗星稀,林间夜风簌簌。
“啊切~”琳琅打了个喷嚏。
潇笑笑嫌弃说:“你脏不脏,这个馒头你自己吃。”说着将琳琅面前的烤馒头扔给了她。
琳琅烫的跳了起来,“你想谋杀我啊?”
刘剑虹托着脸颊,目光被琳琅脖子上叮叮当当的铃铛吸引,好奇问:“你怎么在脖子上挂个铃铛,不嫌吵吗?”
“习惯了。”琳琅说,捡起馒头边吃边道,“这是我好朋友送给我的,戴在脖上才不会掉。”
之前她放在怀里,放在腰上,或者放在床上,过几天就找不着了,所以她干脆挂脖子上,一低头就能看到。
潇笑笑讥讽说:“都过了多少年了,指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琳琅好似被戳中了痛处,情绪激动道:“不可能,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她不可能忘了我,只是我们还没遇见而已!”
刘剑虹干巴巴的笑说:“哎呀,我就不该问,大家都冷静一点。”
琳琅红着眼,恨恨的咬了口馒头,扭头进了庙里。
潇笑笑将烤好的饼子递给李洪,脸上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气氛有些尴尬,刘剑虹也不善于应对这种情况,随手拿了两个馒头,“那个,我、我回去吃。”
李洪叹了口气,责备潇笑笑,“你明知道那是她的逆鳞,你非惹她干嘛?”
潇笑笑也拉长了脸,“她成天带着那破烂玩意儿,她不嫌吵,我嫌!反正都要散伙了,凭什么还惯着她!”
李洪又叹了口气,师父去世不过两日,人心就已经散了。
方箬叼着毛笔,目光落在窗外的竹林上,她已经琢磨一早上了,也没想好到底写什么。
雪梨从花盆里跳下来,在石板路上伸了个懒腰,似乎是觉得天气不错,索性往地上一倒,打起滚来。
“方姐姐!”裴荧突然冲了进来,给雪梨吓得立刻窜进了竹林里。
“干嘛?”方箬问。
裴荧站在外面,踮脚趴在窗台上激动说:“姑姑和姑父来了!”
方箬嘴里的毛笔“啪”的掉了下来。
裴修安的父亲名叫裴衍山,在家排行老三,上头有个姐姐和哥哥,不过哥哥早些年就因意外去世了。
姐姐嫁到了城里,名叫裴千娇,夫家姓项,据裴荧说那位姑父也是个识字的,但具体做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方箬虽然之前就听人提过裴荧这位姑姑,但始终没见过面,想着应该是跟裴修安关系不好,所以才一直没露面,谁曾想今天对方突然来个袭击。
方箬理了理头发,深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三位稍坐片刻,方箬马上就来了。”皮老大撑着拐杖,吃力的给客人倒了茶水。
裴千娇没有接,示意皮老大放在桌上,又道:“你下去吧,我们不用伺候。”
“我饿了,去给我拿些吃的过来,不要甜的。”裴千娇右手边的少年扬声说道,目光始终落在手里的盒子上。
皮老大神色一哂,笑了笑,“好。”
“好什么好?”方箬大步走了进去,方才进门前的忐忑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