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安亦是送了口气,见方箬看过来,神色凝重说:“他身上新伤旧伤太多了,我看需要找个大夫。”
方箬想了想,与皮老五说:“五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和修安待会儿就不出面了。”
皮老五知道方箬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点头应下,“没事,我这就去请大夫。”
话说着,皮老五匆匆离开了。
裴修安将是疯乞丐换下来的脏衣服堆在一起,打算待会儿直接烧掉。
“阿箬。”裴修安走近说。
“嗯?”方箬问。
裴修安压低了声音,“他肩上有刺青。”
方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随即裴修安又道:“这是黎国的一种刑罚,叫墨刑,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会被施以极刑,不过据我所知,墨刑多是刺在脸上或者额头,我从未见过刺在肩上的。”
“你的意思是他犯了大罪?很可能是逃犯?”方箬吃惊问。
裴修安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他真是苏情堂的话,犯了大罪应该会闹得人尽皆知才对,怎么会没人知道?”方箬不解问。
裴修安摇头,“他身上的伤疤很多,最严重的的是在脖子上,他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大夫,就在里面。”外面传来皮老五的声音。
方箬忙拉着裴修安去了旁边的偏房里,透过门缝能看到皮老五带着一个双鬓花白的老大夫进了屋里。
方箬担忧问:“他岂不是会看到刺青?”
裴修安也想起这一茬,于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喊道:“皮老五,你进来一下。”
皮老五忙让大夫在院子里稍等一会儿,自己匆匆跑了过来。
“咋啦?”皮老五推开房门问。
“五哥,你不能让大夫看到疯乞丐的面具。还有,疯乞丐的肩膀也不能让他看到。”方箬叮嘱说。
皮老五听着玄乎,“这一个大男人咋还不能看肩膀了?”
“哎呀,反正就是不能看。”方箬直接道。
“成,我记着呢。”皮老五应下。
方箬和裴修安在屋里等着,思及疯乞丐身上的种种谜团,方箬有些不安,抓着裴修安的胳膊问:“修安,我们不会因为他牵涉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中吧?”
“没事,有我呢。”裴修安拍了拍方箬的手掌,安抚说。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必要去思考这么做对不对,只要往前走就是了。
“他的身份除了你我和四哥他们,最好谁也不要透露,等我去了京城再打探一下,也许是我们想多了。”裴修安道。
方箬点头,“对了,我在破庙的时候摔了一下。”
“摔哪儿了?”裴修安忙问。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脑袋,隐约间我好想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片段,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方箬皱眉说,“有可能是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