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如何?”方箬紧张问。
温大夫看向一屋子的人,最终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病人身上,“近日可有头痛,失眠,噩梦的症状?”
裴修安点头,“常有头痛,失眠与噩梦倒是还好。”
温大夫捋着胡子想了想,起身与方箬说:“方姑娘,借一步说话。”
方箬心里“咯噔”一声,忙与大夫去了门外。
“温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方箬忐忑问。
温大夫说道:“他脑子里的淤血恐怕一年两年都无法散去,若是想让他尽快恢复记忆,我倒是有个建议,不过也有风险。”
“什么建议?”
“让他回到他失忆的地方,兴许能刺激他想起什么。”
方箬面露难色,裴修安是被人害的,倘若再回到板桥镇,岂不是又入虎穴吗?
“愿不愿意冒险全看你们自己决定了。”温大夫说道,低眸想了想又问,“方姑娘,我也有件事能不能拜托你。”
方箬压下思绪,应道:“温大夫您说。”
“我想见见君妄言君公子。”温大夫郑重说道。
方箬讶异,“温大夫认识他?”
“不是,外面不是都说君公子是苏情堂的徒弟吗?我与苏情堂有些交情,所以想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没有人见过君妄言的真实模样,也没有人知道他家住何处,有什么爱好。
所以温大夫想找人就只能从辛元楼或者万卷书坊打听,万卷书坊那边他去问过了,伙计和掌柜都是一问三不知。
于是温大夫就只能从辛元楼这边入手,刚好得知方箬找他,他便推了之前的约,匆匆来了方家。
方箬以为他是看在宋家的面上,实则他也是有所求。
“温大夫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帮您跟他约一下。不过君妄言这人脾气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便是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方箬佯装无奈的说。
温大夫倒是理解,“他这点跟他师父很像,都有怪癖。”
思索片刻,温大夫道:“如今春日正好,城外有个翠水湖景色不错,人也不多,不如就约在那里?”
方箬也想知道师父的事情,于是就“替”君妄言应了下来,说是明日下午让丫鬟带君妄言过去。
温大夫感激不已。
晚上。
方箬正在书房里写新剧本,却听得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不用抬头,方箬也知道来人是谁。
“进来吧。”方箬不等对方敲门便说道。
她的书房平日连丫鬟也不许进来,唯独裴荧和裴修安是例外。
裴修安提着灯进了屋子,见方箬伏在桌上写着什么,便将屋里的油灯都挑亮了些。
“你找我有事?”方箬搁下笔,转身问道。
两人之间其实生疏了不少,方箬虽然也会像以前一样与他亲近,可她能感觉到裴修安的抵触和不安。
起先方箬也会难过,可如今她已经心态放平了。
“今日大夫的话,我听到了。”裴修安如实说道。
屋里因为点的油灯多,所以萦绕着一股灯油的味道,并不好闻。
方箬推开窗户,转身问:“然后呢?”
“我想回一趟板桥镇。”裴修安说。
果然如此,方箬心道。
“你想好了,如果虎子爹说的没错的话,害你的人很可能跟衙门也有关系,你过去的话会很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