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三十文!”有人举手喊道,是个矮胖的中年人,面对众人的目光,对方谦虚说,“君公子一个外地人尚有此心,我作为本地商人,也想尽一份力。”
“大哥真是心善啊,你做什么生意的?”旁边的人立刻问道。
男人抬起下巴,“不值一提,昌平街的如意坊。”
方箬:“”
这波热度蹭的可以啊!
“三十文,还有更高的价吗?”方箬轻咳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姑娘立刻喊道:“一百文!”
有人唏嘘,“就那破瓶子,还一百文?一百文我能给你买五个。”
方箬道:“这些东西都是刘公子所赠,好不好我也不清楚,所以大家出价的时候一定要理性,是吧,刘公子?”
“看着两大箱子,原来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就这也好意思送?”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方箬扬声道:“倒也不能这么说,礼轻人意重嘛,再说了刘公子又没个正经的工作,手头紧买不起贵重礼物也属正常。”
“该死的女人!”刘伦之咒骂道,当即就要让下人把东西都给抬回去。
方箬忙让李洪拦住,无奈说:“刘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拿回去的道理?你要是真手头紧,你给说说,这些东西多少钱,待会儿拍卖结束我算给你。”
围观的行人都小声的笑了起来,指着刘伦之议论纷纷。
刘伦之自以为是京都的贵公子,实际上平头百姓有几个是真认识他的。
此刻在大家看来,刘伦之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富家子,给人赔礼道歉用便宜货,被拆穿了却又想带着东西逃走。
总之,此人人品极差,又小气又无赖。
刘伦之看向四周对他指指点点的路人,心里恨极了方箬,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对她做什么,最终也只能咬牙威胁说:“你给我等着。”
刘伦之狼狈的离开了,那些看热闹的也不嫌事大,纷纷跟着起哄。
方箬目光沉了沉,刘伦之以后定会报复她,就看刘淮引会不会制止了。
“方老板,还卖不卖了?”先前那姑娘喊道。
方箬转过身,笑道:“当然卖!”
最终,那两箱东西都被方箬连卖带送的处理了,一共得了五十四两三钱。
方箬也当着众人的面,让念春将那些银子送去了慈幼庄。
随后两天方箬都担心刘伦之会找机会报复,所以出门都带着敛秋,可结果刘伦之始终没出现。
三日后。
裴修安准备前往板桥镇了。
随行的有李让,冬生,以及买来的两个下人。
方箬给裴修安准备了匕首和干粮,再三叮嘱说:“千万要谨慎,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板桥镇上有宋家的铺子。这个牌子你拿着,它代表宋家人的意思,那些掌柜见到这个就会帮你的。”
见方箬居然把家牌给了裴修安,念春有些不赞同,但思及裴公子此行确实危险,忍了忍还是什么也没说。
裴修安并不知道这牌子的重要性,只是见方箬如此慎重,便也小心的放在身上。
“抱歉,家里又要交给你了。”裴修安歉意道。
似乎从两人重逢开始,他就一直亏欠着她,这种犹如无底洞的歉疚感让裴修安越发坚定了要去板桥镇的心思。
他必须找回记忆,只有他想起了一切,对方箬才算公平。
裴荧不舍的拉着裴修安的衣服,问道:“哥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