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厉害,当初裴修安下狱的时候,你怎么没说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让皇上收回成命了?”
方箬问道,随即想了笑说,“难道是你根本就不想让裴修安出狱?还是说,你就想看我着急,看我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最好求到你这里,然后痛哭流涕的说我错了?”
李执韵面对方箬明显火药味十足的问话,脸色也冷了下来,“我凭什么救他?”
“是啊,那你现在有为什么要帮他?”方箬反问。
李执韵放在桌上的手掌握紧,脸上带着愠怒,“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一想到我爹,我就控制不住,你知道吗?他临死之前都还在想着你,他说他不恨了,那是真的不恨吗?不是,是他恨不动了,他累了。”
“如果你一开始就拒绝他,那他落得那般下场是活该,是咎由自取!可你没有,你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毁了他,你何其残忍?”
“如果没有遇到你,或许他现在依旧是台上风光霁月的苏、情、堂!”方箬盯着李执韵缓缓说道。
李执韵沉默半晌,随后嗤笑起来,“你竟然为了一个毁了你人生的小偷说话,简直是无知又可笑!”“他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吗?”
“当然没有!一个戏子而已,真以为本公主对他有几分好脸色就是爱上他了?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李执韵脸上的讽刺如同利箭一般刺入了方箬的胸膛,她为苏情堂痛苦,为他不值。
每一次,每一次方箬与李执韵见面的时候,她都奢望着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的对于苏情堂的情义。
可是没有!
李执韵对他只有轻鄙、蔑视还有恨。
“他真是瞎了眼。”方箬起身说道,转身便要离开。
李执韵阴沉着脸,不说话。
“对了,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把你儿子接回去,我已经受够了他。”方箬冷声道。
哐啷——
出门之际,身后传来了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方箬顿了下,随即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了。
羌州那地方不出读书人。
所以裴修安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富商,而姚青锋等人则作为镖师同行。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用丝绸和瓷器与羌州那边的商人交换玛瑙和虫草。
出发的时候是上午,因为从京都出发,接下来连续几日路上都会有住宿的地方,所以并不急着赶路。
裴修安马上就要出发了,可环顾一圈却没有看到方箬,于是便去书房找她。
推开门就见方箬正坐在榻上缝着衣服,上午的阳光穿过窗柩揉碎在她脸上,她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恬静温柔。
“等一下,还有几针就缝好了。”
方箬说道,看着手里缝了几次的旧衣服,不禁失笑,“人家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这衣服缝缝补补也差不多了。”
裴修安走过来,走进了方箬置身的那一片阳光下。
他情不自禁的拥住了她,低声道:“谢谢你。”
方箬将最后几针缝上,笑道:“里面给你缝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次你别的不管,把脑袋给我保护好了,不然你身怀巨宝都不自知。”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裴修安问道。
话说完他神情愣了下,这句话他以前好像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