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说着话,离开了灵堂。
衙门口。
众人都散了。
方箬到头来还是花了一百二十两摆平了此事,不过对于方箬来说,一百两还不够买个手镯的,所以她并不在意花钱,而是在意这个钱花的值不值。
对于如今不缺钱的方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最简单的问题。
与县令道谢之后,方箬就回了宋家。
许是心里有了指望,所以宋夫人身子好了不少,得知方箬回来了,便让丫鬟扶着她起来。
“娘,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方箬三步并两步跑进屋里,无奈道。
宋夫人笑说:“我好多了,就起来坐一会咳咳咳”
“看看,又咳嗽了,还说没事。”方箬嗔道。
宋夫人看着转身去倒水的方箬,眼中都是感激,“阿箬,听说那些人你都摆平了?”
方箬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他们不过是图钱,只要钱给了也就没有理由闹了。”
“你到时候从账上报销。”宋夫人说。
方箬把水递给她,“没多少钱,还比不上娘给我买的一根簪子呢。”
宋夫人叹了口气,忧愁说:“造纸坊毁了,宋家这次是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方箬思索说:“娘,是不是应该给家里亲戚朋友送讣告了?”
宋评章的棺材放在灵堂几天了,因为出不了门,所以他去世的消息除了徽京的人,外地的许多亲戚朋友恐怕都还不知道,也没人过来吊唁,冷清的方箬都跟着难受。
“我让管家去请了万福寺的高僧过来,明日就能到。”方箬说。
宋夫人眨了眨眼睛,眼眶通红,“人死如灯灭,这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说他之前非要纳妾非要纳妾,可又怎么样,没恩爱两天自己命都没了,你看那月姑娘,该吃吃该喝喝,人家是一点不耽误,你爹他就是心太软了。”
方箬不好置评,思及一事又道:“娘,其实爹的死还有疑点,我怀疑爹是被人害死的。”
“我知道。”宋夫人咬牙切齿的说,“你爹做事速来谨慎,他怎么可能会死的这么糊里糊涂,这不是他的性子。”
“我有个朋友是仵作,所以我请他过来想在爹下葬之前重新验尸,这件事没有提前跟娘商量是因为——”
“阿箬你不用解释,你的用心娘知道,你只是不想你爹死的不明不白,娘都知道。”宋夫人打断了方箬的话,哽咽着抹掉眼泪。
“娘信你,你放手去做吧。你爹在天有灵也一定能理解的,不过下葬的事情再等等,至少让斗方再见见他。”宋夫人悲伤的说着,整个人像是耗尽了力气。
她怨他,恼他,可如今他就这么走了,心里那些怨恨也失去了目标,变得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