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民讥讽的看向方箬,“今日你要不是刘玉锦,你猜你会有什么结果?”
方箬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无能为力之后的愤怒。
她可以匹夫一怒,幸运的话与刘淮民同归于尽,不幸的话还没伤到对方自己就先死了,而她的家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是
方箬想到苏情堂和师灵,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二老爷,姑爷来接大小姐了。”管家远远的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旁,低头喊道。
方箬恍惚间感觉自己坠入了漆黑一片的深潭中,冰冷的潭水将她裹挟着往下拖拽,无数负面的情绪涌了上来,愤怒,不甘,怨恨,窒息。
直到手掌传来一阵暖意,熟悉的气味让她如梦惊醒。
“时间不早了,我和阿箬先回去了。”裴修安微微点头,宽大的手掌将她整个右手都包裹了进去,连带着她掌心伤人的利器。
天色昏暗,街上行人寥寥。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被他牵着往家走。
突然,有人走得急,将她肩膀撞了一下。
“走路不长眼啊?”那人骂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跑远了。
方箬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裴修安回过头,目光深长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终于,方箬的肩膀开始颤抖,豆大的泪珠打在青石板路上,一滴,一滴。
裴修安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张开胳膊将她搂在怀里,“哭吧。”
方箬死死抓着裴修安的衣服,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路上的行人侧目看了过来,有人好奇,有人嘲笑,有人不屑一顾,真矫情,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嘛。
日落月升,周而复始。
芸芸众生,渺如一粟。
“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她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在羌州的时候比我还能折腾。”
病床前,刘剑虹抱着胳膊,脸上都是担忧。
付小琴垂眸,感叹说:“是啊,怎么就这么严重。”
“小姐上次病成这样,还是在照田”念春掖了掖被角,有些恍神的说道。
“照田?”刘剑虹道,突然她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那谁不就是在照田去世的?难道这次也是因为他?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那不就是一个疯乞丐吗?方箬怎么就那么在意他?”
付小琴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起身往外走去,声音很轻,“谁知道呢。”
刘剑虹回头看了眼床上之人,总觉得付小琴知道什么,追了上去。
院子外面站了不少人,因为大夫说方箬需要静养,所以每天顶多只能有两个人进屋探望,其他人又心里挂念,就只能等在外面了。δ:Ъiqikunēt
“还是没醒?”赵烈抱着胳膊,转身问,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见刘剑虹摇头,长吁短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不会是中邪了吧?”琳琅小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