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总算是满意了的样子。
乔岁看着潺潺在江允走了好一阵了,还站着那个位置,笑了笑,“看看她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啧,实在是有点丢人。”
晏暮寒很认同她的说法。
乔岁道,“不过,江允,真的挺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一些气度,总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晏暮寒知道她想到了谁。
“他们如果还在的话,是不是孩子也该很大了。”
“江允的有些特质,和他真的,很像,很像……”
“你知道吗,我现在回忆他们都会有一些恍惚,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好像是梦里的事情。”
“如果是韩子透,他估计也会像江允那样往前莽,只想着把人带上来,不计得失。”
“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韩子透,或者,如果他当时没有去参加武考,或许如今也在仗剑走天涯,或许,他和江允还会成为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乔岁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已经不再掉眼泪了,很平静,脸上带着一点笑,觉得只有平淡和回忆。
“只要我们一直记得他们,他们就一直会在我们的心里。”
乔岁道,“这一点也不像你会说的话。”
晏暮寒只道,“和你学的。”
只要提起韩子透、晏清泽还有晏清音,她的心情就会变得极其低落。
他们的死,永远是他们两人心中的伤痕。
对于晏暮寒而言,他对晏清音的感情更复杂些。
如果不是当年他离开得过于惨烈,或许他永远不会对这个人有任何想法。
而他又是为了保护他的女人。
但是最该死的是,他是把他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女人去保护的。
而那个人还以这种法子,强行在他的岁岁心里划开一道口子,把自己的名字挤了进去。
晏暮寒抿唇,脸色微沉。
用岁岁的话来说,那个人过去分明是个精致利己主义。
明明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却因为那场大火,烧去了那些所有的过往,只剩下最后凄厉又悲壮的一幕。
乔岁抬头就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神情。
“我猜你的心里又在翻那些老黄历了对不对。”
晏暮寒没有说话。
乔岁微微靠在他身前,身手抱住他。
晏暮寒将她揽在怀中。
那些惨痛的过往,每回都会让她的情绪变得无比脆弱,但是如果有暮寒在身边一切就都还好。Ъiqikunět
抱在一块儿,就像是充电一样,哪怕就是一阵子,就好像续航了一般,又能撑很久很久。
乔岁缓缓松开了手,抬头看头顶那颗长青的树。
听蝉在鸣叫,听风吹过树梢发出的簌簌声响。
在这个夏天,看着江允潺潺,淙淙和京墨。
仿佛还能回忆起曾经。
清泽韩恩公,她和暮寒,他们也曾打打闹闹,互相帮衬着,走过他们尚且年幼的年华。
也是因为这些,乔岁才不阻止潺潺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因为啊,这世上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人真的是要珍惜眼前一切的。
否则在失去的时候,会发现那些闪闪发光的记忆寥寥无几,只剩下让人心里发闷的遗憾。
遗憾到只剩下叹息却也永远填补不了心中的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