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铭意一来,范鑫就把江遇往外赶,“现在考地理的同学应该都已经离开考场了,你回教室把书收拾一下。”
“要是我们班同学都离开了,你走之前记得把窗户和灯都关上。”
没有选地理的同学在地理考试之前就走了,他们的教室是地理考场,江遇没地方去,在范鑫的办公室写了一下午作业。
江遇拉开办公室的门,裴容川一个脑袋撞到了他身上,裴容川慌慌忙忙直起身子,“对不起,对不起遇哥,我不是故意的。”
“江遇,离开的时候不要锁教室的门,待会儿校长和主任会过来检查卫生。”
裴容川见范鑫的目光落到这边,迅速弯下腰借江遇的身体挡着他。
他双手合十,抱在头顶,幅度极小地晃动,“遇哥,借我挡一下!”
“知道了,老师。”江遇嫌弃地瞥开视线,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他绕开裴容川径直走向教室,裴容川跟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遇哥,有没有受伤?”
“我知道是我的错,遇哥你不要生气……”
江遇被叫家长归根到底是他的锅,江遇要是再因为他受伤,范鑫能让他以死谢罪。
金色的余晖在西天消散,云霭飘渺,卷舒聚散,青色的天幕环抱寥落的星子。
走廊中橘黄的日光褪尽,灯还没有开,江遇隐在青暗朦胧中的侧脸,褪去了在阳光下的柔和。
裴容川突然不敢靠近这样的江遇,他像融于这黄昏的精灵,善恶难辨,亦正亦邪,不属于光明,亦不屑于黑暗。
江遇收紧的眉头缓缓放开,瞳仁微压,敛去眸中的戾气,生不生气的主要看裴容川的诚意,他又不是随便给人背锅的大冤种。
随随便便谁都能让他吃个闷亏,以后岂不什么鸡鸭鹅狗都能欺负到他头上。
江遇意味深长目光落在裴容川身上,送上门来的鸡,不杀白不杀。
“遇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不要生气了。”裴容川见江遇终于理他了,眨巴着眼睛卖萌。
“遇哥,你看我把你下个学期的值日都包了怎么样?”
裴容川见江遇迟迟不回答,拍着胸脯跟他保证,“遇哥,你放心,我绝对亲自干,不会让你们组的人对你有意见的!”
良久,江遇才从喉咙中挤出一个音节,算是勉强答应下来。
若不是顾及到决定进娱乐圈,答应陈子谦不闯祸,这件事肯定不能这么过去。
裴容川包了他下个学期的值日也好,最起码同班的同学能知道他不是软柿子。
毕竟裴容川这个一言不合就揍人的小混混,本身的威慑力摆在那里,平日里的值日,裴容川都不干。
江遇勉强满意,裴容川激动得差点原地起飞,被人当了儆猴的鸡,还想谢主隆恩。
想到他下一步的计划,顿时如丧考妣,他包了江遇下个学期的值日,江遇堪堪原谅他,他另一个要求还怎么开口啊。
裴容川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留出一点点缝隙,硬着头皮上,“遇哥,我能再有一点点小小的请求吗?”
“什么?”江遇面上不显,但心情还算不错。
他揪着自己的衣摆,扭扭捏捏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待会儿我给我爸打视频电话,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啊。”
“范姐给我爸打了电话,他大概还在气头上,我一回家得缺胳膊少腿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