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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孟拂柳抱着孟平伟缩在角落,景瑢和宁曦分坐两侧,中间的地上躺着一卷死人。
车内气氛冷得像冰窖。
景瑢将身上的袖袋荷包摸了个遍,最后从怀里摸出绘着兰花的小瓶,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宁曦悄然收回视线。
那药是她高价从西夏购入,又托方姨找人炼制而成,一粒千金。
倒不是她抠,只是孟拂柳在她心里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杀手身上没搜出证物,其身份不得而知。”景瑢略感遗憾道。
宁曦别过脸,深知到他发挥演技的时候。
孟平伟呼吸有些急促,听过此话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下官心里清楚是谁要害下官,王爷放心,谁对下官好,下官心中有数。”
景瑢轻叹了一声,“今日好在本王察觉了这些人的踪迹,倘若晚来一步,孟大人和孟小姐想必……”
“王爷是碰巧遇到吗?”孟平伟看向他。
景瑢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末了无奈一笑,“有心无意,都占了些。”
“起初是有怀疑,便稍加留意,没想到三弟他真的敢。”
孟平伟却笑起来,“王爷当真是坦诚之人,下官贱命一条,能得王爷救命恩情和此等信任,也算不负此生。”
“难怪平阳侯对王爷赞不绝口,不得不说还是侯爷高瞻远瞩,慧眼识人!”
这一句,带了些年长者对年少者的肯定。
“孟大人不觉得本王用心不纯?”景瑢反问。
“朝堂中人,能做到不被私心支配加害他人已是不易,王爷这点用心不纯实在担得起一句难得。”孟平伟嘲讽似的笑了一声,捂着伤口,缓缓坐起身子。
“事到如今,下官已无后路可退,无论王爷所谋何事,下官都愿与王爷共进退。”
孟拂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爹爹一向求稳,从不站队,为何今日突然松口。
难道只为报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