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月白不知道。月白理解不了。月白能做的只有满足,哪怕这会擂起她自己的心鼓。
快要跨线的欲望和害怕伤人的警觉来回拉扯,月白已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她想要、还是自己想给。
心底一个疑问随之而起,大人得不出答案,那另一个人就来告诉她。
“月白……”季无念沉下身子,深深接纳月白的同时亲吻她的嘴唇。她知道月白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自己都意识不到。她得告诉她,她得把之前没有说过的话、好好得放在她耳边。
“月白,”她唤。
“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带来的改变,谢谢你对我的宽容。
季无念要谢月白的地方太多太多,就连此时疼痛都是月白的纵许,填满着她心里“想被渴求”的愿望。
这样的渴求只能来自于月白,因为只有月白不会伤害。
这是她想要的,这是她请求月白给的。这是她在了解月白之后生出的心愿,如果恰好能嵌在大人心上、那她会更开心的。
这份开心她没有掩藏。就算颤抖之中,她也会露出笑容。
弱势的兔子无辜得讨要占有,根本不知道自己挑弄了多少神伤。x33
月白觉得自己都要发起抖来,“会疼,可以么?”
季无念轻轻笑起来,在她耳边吹气,“大人,太轻了。”
……这小混蛋。
月白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和手上同时发力。血腥的味道漫上舌尖,某人应激的轻呼伴着忍耐而成的呜咽。她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止,后续还有为了弥补而深吸的长气。
这是大人施舍给她最后的适应,被这样诱惑的月白、实在没有照应她的心力。
第一次展露如此强硬的月白让人欣喜,季无念就算被狠狠压制,也只因为眼前人的沉静而感到欢欣。
大人没有与她说太多的话,似是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留下痕迹。
被舐咬的地方大概都留了牙印,被吸吮的小处也都落了花影。季无念在这样那样的刺痛里保持着时有时无的清醒,眼中的红光是长夜坠落的太阳。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睡去,只知道醒来时月白不在身边。记忆中的疼痛并没有留在身上,她撑起身体观察时,一切如常。
褪去的衣服只剩一件中衣挂着,季无念拨开了盖着的外衫,转头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残阳中空流云水,夕红不乱苍天茫。
遥远的深处有鲜红映照不到的地方,那里的蓝色深沉、天远界苍。
季无念拢着中衣,走去了月白所在的方向。她的大人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目向远方、安宁沉静。
季无念走过去拨开了她的手脚,坐到了她怀抱的中央。
月白任她,随她拉过自己的双手拢她。大人此时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只是亲了亲她的头发,问,“好些了么?”
季无念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非常好。”
“好”字说的有些兴奋,季小狐狸的眼睛里都在发亮。
月白陪着她笑,将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的脸颊。季无念扬了头来应,还是笑嘻嘻的。
看来她真的开心,月白也觉得松弛了不少。
刚刚她在这里坐着,那些冲动在静止的时间里平缓下来。无夜的世界里没有风、不动云,月白的耳边一下子只剩了季无念浅浅的呼吸。规律的起伏联动了她的心跳,让胡思乱想的大人慢慢梳理清楚了心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怕不怕、疼不疼的,无非就是她想要季无念在她身边,而季无念也不想她离去。
她们一个需要占据、一个需要填补,正好互相倾诉。得出的结论双方都很满意,那她又为什么要在无意义的地方徘徊反复?
月白大人的情绪珍贵而稀少,要花费在真正有价值的事物。
这件事物此时眨着眼睛,拉住了她的前襟。月白低头,拆穿了她写在星辰中的秘密,笑问,“怎么?没闹够?”
季无念调皮地一笑,“想闹你。”
刚刚都是她在承着,现在她想把同样的诉说还给月白。
大人连那样过分的要求都已准许,现在小小的胡闹、自然也是随意。只是放松下来的大人也喜欢闹她,逞点口舌之利。就算自己的身体已被笼罩在了阴影,月白还是扬起了头。
“看来身体不错啊……”她笑着说,“可以去抄书了。”
季无念的门规破了厚厚一本,把整个思过峰抄完大概都不够赎她的罪孽。某厚脸皮的狐狸还能想到回去之后师兄的唠叨,皱起脸的同时也决定破罐子破摔。先堵了大人这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季无念在抱住她的时候调笑,“我自己肯定是抄不完的……”
那怎么办呢?
大人用含着笑意的眼神询问,某人用低去的亲吻与指尖回应。
所有的触碰都是温柔,这里有相互依赖的亲密。
被占据身体的月白有一瞬的失神,又被耳边的热气拉回了笑意。
季小狐狸说着要“奴役徒弟”,现在却只打算在徒弟这里奉献气力。
月白拉着她的衣领邀她亲吻,只觉得怎么都符合心意。
反正,无论如何,她们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