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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9 章 第 259 章

得了话的季小狐狸反而不着急做点什么,她把大人拉起来,按了按她刚刚扣在桌边的腰,“疼么?”

月白看了她一眼,笑着没答。大人从她的怀里走开,却还搭着她拉住的手。季无念跟着,被月白带出了殿。

院里的四季树开着花,背景依旧是清澈的蓝天。树上的花朵红起来,大概是界于粉与艳、有几分暖意的橙色。

季无念几步略过了月白,站到树下,立在了那张躺椅旁。椅面上落下了几朵鲜艳的色彩,她挑了一朵拈起,在指尖转了一转。她知道大人的目光跟着她,所以不用刻意转身,就这么说着,“这树一季一色,养得真是值。”

月白走到她的身边来,从她手中接过了这朵五瓣花。大人垂首,看着觉得这色彩熟悉,笑着说,“这颜色、像扶桑。”

扶桑,太阳花,散暖意的花。

季无念看着它,目光又不自觉得往上。拈着它的人依旧是淡淡的,可勾起的嘴角又在她的底色上添了温柔。大人的冷淡成了朝阳前的雾气,朦朦胧胧得藏着热,点点滴滴得泛着红。

月白身上还有她留下的扶桑花,绽然璀璨、鲜艳呈暖。

过于直率的目光容易被察觉,月白顺着转过头来,浅浅笑着,“怎么了?”

“……”季无念愣了一愣,回神之后反而低头,手也不自觉得搭上月白,“之前就觉得,扶桑衬你……”

现在想来,更衬了。

月白笑了笑,上前一步,让花朵所剩不多的茎秆没入黑海。暖意的花衬暖意的人,月白又往她脸上添分热,“我倒觉得,它更衬你。”

身擎天地,心拢人间。比起高傲的月白神上,季小狐狸才是这里持乌普照的扶桑树。

只可惜这棵扶桑受不太住大人这般直白的表述,一身叶子竖起来,从里到外都着了火。

“别闹。”

褪去欢脱的外衣,季小狐狸实际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月白看着她的脸红起来,好像比耳边的花还要艳。大人忍不住笑,被某人瞥了一眼。

月白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这样可不行。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来更过分的季无念开始思考反制,然而大人的目光却已经略过她,往殿门外去。

季无念好像也有点感觉,但她不确定。身体对于灵力的感知没有以前敏感,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口,只能向月白大人求确认,“那边?”

“沉凝。”月白说出这个名字,又看她,“要去么?”

季无念看了看门外,又转回来,面色是带着揶揄的疑惑,“大人,你是真的不会吃味的哦?”

“……”吃味?月白想了想,看着门外的眼神变得很淡,也没什么情感。反倒转回来看她的时候,月白的眼里才带了点调笑,“那、你是想让我视他为敌?”

……倒是也不用。

并不想沉凝丢了性命的季无念抿起嘴唇笑笑,像上次一样拉住月白的手、亲了她一下。季无念眨眨眼睛,“我去去就回?”

“去吧。”月白并不在意,指尖点在了季无念锁骨之间。大人轻轻说着,“我要去趟百草峰……”她的眼神柔和,点着的地方却稍稍坚硬起来,“你若是说得快……自己来找我。”

很浅的凉意散开来,季无念轻轻覆上被触碰的地方。那里的尖锐并不扎人,反倒让她想要握紧。季无念笑起来,有一个问题几乎脱口而出……

可她看了看月白的脸,那个问题又转一下,“不会对你有很大负担吧?”

虽然大人说她的体质好了很多,但她们早上是双双睡去,季无念也不觉得月白比原来好去了哪里。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月白的体质与之前并无二致。虽然秋海说了可以帮她承受一切的身体负担,但那也说明了一切的负担都会让秋海知晓。月白并没有放弃隐私的打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打算让自己保持无敌。然而若只是让季小狐狸可以自由传送,她之前便让季无念可以随意,现下更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月白笑着回她“不会”,还拍了拍她的手臂,“赶紧去吧。”大人的眼神飘远,显然是调笑,“再不去,他该跑远了。”

说是“远”,也就大概是青临殿到山腰树林的距离。沉凝到底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无念,便是已经到了殿前、原来那种随意闯入的勇气也没有升起来。他想到了在藏雪的猩红,想到了师兄的惨死;秘境里单薄的背影还泛着血肉的焦味,雪地里漆黑的星辰引领着他前进的方向。

他曾经万般埋怨,心中皆是错付的委屈。可此时回首,却发现倾心的姑娘其实一直挡在了自己身前。

他很难不去怀疑,可又好难去怨恨。宋则的死在他的心里涂上了阴暗的一笔,但再黏糊的涂料都敌不过清澈流淌的好意。去质疑季无念的付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然而让沉凝一下子接受所有,又……

“阿凝。”

沉凝一愣,昂首却又见到了刺眼的阳光。深浅的绿里有一抹金白,沉凝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个人。

那是季无念。

措手不及的少年一下子有些惊慌,左看右看的同时手也不知该怎么摆放。一种被抓包的紧张感油然而生,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到了正确的位置,行了个拱手礼,“季仙长。”

“无念”这个称呼在很久之前就被弃用,季无念也没觉得有什么。她笑着向前走了几步,离沉凝近些,“少宫主过殿不入,可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却不好开口?”

“……”这下可是真的被抓包。沉凝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少年已经有了深沉的气质,不言不语中是不说不错的沉稳。季无念从他身上看到了疑惑,但成长了的孩子已经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它收好。季无念追来本是想要安慰,可此时又好像什么也不用说了。她想了想便笑起来,“若是少宫主有什么想问我的、想说的,不必拘谨,直说便是。”然而现在或许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季无念便将这个时限延长。她递出一张紫符,看着沉凝接过。沉默的少年没有说话,季无念便笑着把话接下去,“我随时恭候。”

多的话其实也不必要,季无念看了他一眼,转身打算离开。

传送阵在她面前逐渐显现,金光略强的时候,季无念听得后面传来一问。

“为什么?”少年捏着符咒问她,“为什么要对我如此?”

“……”如此?怎么个如此?

季无念转回身来,传送阵的光芒暗淡下去。少年的面色隐在阴影,明暗不均、深浅无衡。季无念面对着他,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紧绷的平静下必然有惊涛骇浪,季无念只是静静看着,心里没有泛起太多波澜。她低下头,想了想,笑说,“一开始,只是因为你母亲。”

“……”母亲?

沉凝的第一反应是不知其交集,但听到之后的话、少年意识到他弄错了对象。

曾经救了季无念一命的不会是养他的娘亲,会请求“照顾”的、必然是那个在地狱里滚过的柳云霁。

沉凝都有些不记得那个女人的面容,低下头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漏了很多东西。那些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季无念又唤了他。

“阿凝,”她说得有些慢,呼唤之后是一小段的沉默。之后的话语有些残酷,季无念却觉得有其必要。少年的成长需要放手,她季无念绝不是一个应该追寻的对象。“我并没有‘只对你’如此,”季无念说话的时候看着他,毫无波澜得击碎着少年的心,“你对我而言,与他人并无区别。”

好也好,坏也好,季无念的世界里容不下一个特殊的存在。一切都是同等,一切都可被牺牲。季无念自己也不过是被度量的万千分之一,不比他人高贵、不比他人特别。

沉凝看到的一切只是她为达目的所选的步骤,换一条路、便不再如此。

此时的沉凝大概是理解不了这样一视同仁的平坦,少年还是有几分血气,带了些不服输的倔强,“那月白姑娘呢?她便如此特别么?”

“……”季无念低低一笑,“她的特别、需要我来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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