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我要吸粉，我快要死了！”李明鼻涕眼泪模糊成一团，大声嚷嚷着。

“别想了，不出意外的话，你余生大概率都在监狱里蹲着。监狱里面没有毒品，你不戒也得戒。老实交代，你的上家是谁？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李明一听，别着脑袋，故意不说话。

“不说是吧？没关系，我们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你不是喜欢看警匪片吗？应该知道一些特殊手段吧！”高杰故意吓唬道。

“你们想屈打成招？我要找律师！”

“律师？呵呵，你港片看多了！对了，我们已经根据你的信息找到李芳了。”

“你们要干嘛？”李明眼神清醒了许多。

“当然是帮她，警察去你出租屋，发现李芳拉了一身，这就是你照顾他的方式？

一个哥哥都舍不得给植物人妹妹使用纸尿裤，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李明愤怒道：“纸尿裤很贵的，我都说了，我没钱，吸粉都不够。我要是不吸，我就会死，我死了她怎么办？日子是艰苦了些，但起码她能一直有口气在。”

高杰无语，闷哼道：“胡扯蛋！吸毒是无底洞，你自己家是怎么家破人亡的你最有发言权。

你如果真的在乎李芳这个妹妹，你就应该为了她戒毒，而不是每次为了要钱吸毒，偷她的辛苦钱、打她，这就是你当哥哥的？”

顾少轩看不下去，愤恨道：“要不是因为你，李芳根本不会去娱乐会所打工赚钱。你吸毒之后没再好好工作，都是李芳养你，照顾你，赚了钱被你抢过去吸毒。

她这么痛恨毒贩、毒品，都是因为你和你爸。原本她可以结婚生子，有个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孩子，现在变成了植物人，不是我们老大害的，是你、你爸还有毒品害的。

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为了你妹，彻底把毒瘾戒了，在监狱里头好好表现，争取还能重获自由。”

李明不说话了，双目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无奈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戒吗？

我戒了无数次，每次都失败了。重新再吸起来，比以前还要变本加厉。

我想着不戒了，好好搞钱，有钱了给我妹买尿不湿。我听说植物人照顾得好，可以养得白白胖胖。我妹又瘦又黄，我没好好照顾她，尿不湿都买不起。那天晚上吸毒回来，路上我遇到一个人，给了我一沓钱，说事成之后还有一大笔钱给我。”

高杰和顾少轩眼睛亮了，顾少轩赶紧开始做笔录。

“那人来路清楚吗？”

李明摇头：“不清楚，做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我自己的底细。”

“长相总看清楚了吧？”

李明还是摇头：“看不起，见我两次都是选了下雨天，穿着肥大的黑色雨衣，帽檐连嘴唇都看不见。我对这些没兴趣，只对他给我的钱感兴趣。拿钱办事，少管闲事。”

高杰拳头不自觉捏紧了，“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知道啊，但是我说了啊，我要吸毒，要养活自己，养活植物人妹妹，我没文化、没技术、吃不了苦，只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富贵险中求嘛！

一开始我也怕，看到钱就不怕了，看到你的照片就更不怕了，反而很兴奋。你害了我妹，我不知道多少次做梦都想杀了你。这下好了，对方又给钱，又给炸弹，有把握有好处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拒绝。”

“他告诉你国要取我的大脑神经精华？”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我，可能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一开始我觉得他是忽悠我，当然啦，现在我还是觉得他忽悠我。

神经精华？呵呵，我只听过面部精华，以前我妹用过。”

高杰和顾少轩算是明白了，李明，典型的胆大、无脑，外加吸毒成瘾的大烟鬼。

沾上毒品，人基本上就不算是人了，先是变成半兽人，最后变成兽类，狠起来家人都能杀害。

李明身体无大碍，很快就被打回局里做详细笔录，接着等待法律的制裁。

另外，他是罪犯也是人证。尽管没有证据和录音，但是他听上家说出了致使者是国实验室。

管瞳一直在李明李芳的出租屋忙里忙外，大雷和小武一开始嫌弃，后来也帮着打扫和更换床单。李芳被仔细清醒过后，人的气色亮堂了好几个色号。

管瞳替她剪了脚指甲和手指甲，一边剪一边流泪。李芳全程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小武收到局里消息，“管姐，李明已经被带到局里审讯了，那浑蛋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犯毒瘾了。”

管瞳“嗯”了一声，目光匆匆一瞥，发现小武在喊出李明这个名字的时候，李芳的眉头似乎动了一下。bigétν

她一阵欣喜，在李芳耳边重复喊了几次李明的名字，结果证明她刚才眼花了。

替她拿袜子的时候，管瞳看到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发现了当年李芳穿着警服拍下的那张照片。

眼泪打湿了睫毛，管瞳触摸着微微泛黄的照片，拿到李芳面前，扬起嘴角牵动出一个动人的笑容。

“你呀，当时见到我激动哭了，吓了我一跳。我说，是不是被我丑哭了，你当时笑得真好看。小芳，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白白付出这么多。”

说完，管瞳将照片重新放回铁盒子，没有发现李芳的眼皮跳动了几下。

大雷揉着眼睛，感觉自己看错了，小武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干嘛呢？床单你再洗一遍，刚才呕心死我了。”

“小武，我刚才好像看见李芳眼皮动了？”

小武一愣，怼着李芳的脸看了又看，“大雷，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赶紧再洗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