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很想拿出一颗丹丸,可当着大伙的面,这个举动很不妥,他们平日缺医少药的,哪有给牛吃?
老力果然不同,只见他过去看了一会,便伸出了手,竟然将牛犊扯了出来,没一会,小牛站了起来,老牛也还活着。
“走吧,别让大汗等太久了。”
陪着他们的卫兵说,
“老力祖孙三代都是干兽医的,牲畜病得再重,他都有办法救活。”
可他却救不了自己,云苓有些悲哀。
进了帐篷,只见胡尔叔叔已经坐了起来,看样子好了许多,
“我再帮你看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自然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打算为他看脉。
“你是小毅的娘子?”
“是啊,”
“真好,我五年前去过涿州,听说你爹没了,你也不见了,就没有进门。”
天毅了然,娘一直有些贵女的傲气,不愿意他们父子与外族交往,他们不在了,这关系也就断了。
“我的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到现在都糊里糊涂的,那日我在房里睡觉,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就在马车上了,
因为蒙了眼睛,又被绑得死死的,去了哪里根本不知道,这些年一直被关在小屋里,每日有人送饭,仅此而已。”
三年了,就这样被关着?这也太悲惨了,看着他消瘦、苍白的脸,应该是真的。
“口音呢?你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口音。”
草原大部落是四个,还有一些小部落,常常只有几户,可口音上还是有些区别。
“这么多年,没有人对我说过话,我怕有一天,再也不会说话了,就每日背诵你爹教我的文章和诗词,这才没有失语。”
人类是群居动物,这种单人关押是最残酷的,不疯就已经很好了,更别说语言功能。
“你很棒,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我见过追你的人,”
她拿出了纸笔,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一位将军跃然于纸上。
“是他!”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认识?”怪不得杀光了留下的人,原来怕被认出啊。
“他是南若的大将军,原来,这么多年,我被关在海边吗?”
胡尔喃喃自语,努力地回想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对于一个独处了三年的人,这种现象很正常,他会无视所有的人和事物,直到自己出来。
“小叔,叔叔!”
大汗焦急的叫着,天毅赶忙拉住了他,
“不要叫他,会吓着的,等他自己醒来吧,你告诉我们,这人真是南若部的?”
他一直以为,是北鬼部抓了胡尔叔叔,因为西缅和北鬼一直不对付,没想到竟然是南若,那个爱好和平的地方。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抓了小叔?”
云苓也很奇怪,抓人质无非是要钱要利益,哪有悄咪咪的关着,并不告诉他们。
“是不是有私仇啊?”
只有这个能解释通了,可胡尔还没醒来,大汗也不知道,
“不会是私仇,如果真是这样,仇家难道不露面吗?胡尔叔叔一个人都没见过。”
是啊,报仇很简单,要么让他死,要么让他生不如死,可一定都会告诉仇人,只有这样,胜利者才会得到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