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涉得差不多了之后可以直接去辅助你。”结标吃了口沙拉。

“异能特务科这边还有一点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土御门伸了一个懒腰。“嗯？你怎么了？”

哪怕是共事的时间不长土御门还是察觉到了慕璃情绪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我先去睡一会吧。”慕璃没给他们继续打量自己的机会，路途遥远大半天都坐在车上赶路感到疲惫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那个许久都不曾入梦的人真的又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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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是原石为什么还要留在木原研究所？”慕璃抬头看向她旁边有些面容模糊的女孩儿。学园都市有专门为原石测定等级和能力开发的研究所，从情奈的角度上考虑她离开可能发展更好一些。

“我在这里才能和你们在一起啊。”她嬉笑着，跳来跳去。

慕璃本来没在意这个人，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太会和“残存者”的幼崽相处，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对于情奈的感情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更多是偏向于一种漠不关心。只是那孩子一直自认为自己对和她一同从弃儿中出身的慕璃格外“照顾”，总是喜欢缠着她，次数多了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是混熟了，当然这是情奈单方面的看法。在她眼里慕璃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不善于表达自己想法的孩子，所以就是需要像她这样的开朗人士（熊孩子）做朋友。慕璃拿她没办法，每次看着她欢脱又过于活泼的模样，她都会想起之前她听到木原数理和她的助理研究员谈论有关百惠情奈的事。

“明明是个人造原石，活得到真像是个孩子。”语气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

慕璃听说过她的来历，似乎是某个军方实验室的失败产物，因为不好直接处理掉所以以“弃儿”的身份被送到了学园都市。这个时候的原石还没有向之后那样被木原们嫌弃，她刚刚到之后就被木原数理带走和她在一个组进行能力开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的上是和她同命相连的人，不对，应该说是各种意义上。筆趣庫

实验进行了两三个月后，木原研究所对于原石的热情指数级下跌，用木原的那一套理论根本就没办法给原石的能力一个准确地定义，他们的能力随后被证实是没有实验价值的。慕璃听说了这件事后反而感到有些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之后情奈会去一个更重视原石的研究所。

这…是一件好事。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催眠着自己。

“啊？我不走啊？”情奈叠好自己的衣服，“我答应木原数理去参加【能力体结晶实验】了。”

“能力体结晶？体晶实验？”慕璃听说过这个实验，这个实验的本质是「暴走能力法则解析用诱爆实验」，目的是刺激能力者ai扩散力场，然后寻找失控条件。来没来得及因为她愿意留下而感到欣喜的心情突然被浇下一盆冷水，彻骨的寒意从五脏六腑顺着血管逐渐遍布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别担心我。”情奈发现了慕璃的不对劲，拉住她的手，笑容还是一如既往，“你知道我是原石啊，那东西估计都对我没什么用呢！估计他们这次还是报忙活，哈哈哈哈…”

慕璃企图和往常一样挤出笑容，然而这一次失败了，对方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记忆中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情奈。

她死了，死于能力崩溃导致的空间坍塌，在她参加实验的第四天。

与此同时，映入眼中的风景迅速退去，就好像被冲刷了一遍的油画。

据说相干性消退，在这个空间内的不确定的量子叠加态立刻被确定下来。

那一天，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装有少量镭和□□的密闭容器”被打开之后…

“猫儿”现在，死在了密箱中。

据说…直接将她的身体撕成两半。

大概一年之后，慕璃用枪抵在木原数理头上质问过她是不是她强制情奈参加实验的。

“情奈？”那个一向以精致妆容示人的老女人面露不屑和疯狂，“我怎么会去强制她，我无非是告诉她如果去的人不是她就只能是你而已，像你们这样一直停滞不前的家伙最后的价值。”

慕璃听后有些恍惚，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一向不善于记住别人说的废话的，但是真回忆一下却发现那个傻子好像确实是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呐~，慕璃，你有想过成为level5吗？”情奈躺在实验室外的草坪上，望着远处被夕阳占据的天空。彼时早已成为level5的慕璃因为有面板在开始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便于之后彻底脱离木原研究所，被别人看来到了能力开发的瓶颈一直止步不前，不等她回答，对方自顾自说道：“我想成为level5啊。”似是料到了慕璃会对她露出询问的目光，她突然起身，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突然凑近了她，“我们不是家人吗，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大家了！”

到底是个傻子，我哪里需要你的保护呢？

到底是个孩子，轻而易举地许下了这样的承诺，这样…生命般沉重的承诺。

慕璃慢慢睁开眼，可能是木原数理死后就一直都没再梦到过她的缘故，记忆中她的脸已经有点模糊，在她身旁的还在整理资料的结标递给她一张纸巾。

“你，做噩梦了吗？”

“不是。”语气是少有的斩钉截铁，强忍着哭腔，“只是梦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