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不是快要被仇恨折磨到极限了呢?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恶意在慕璃抬头的一瞬间在猩红的眼底张开了爪牙,嘶吼着想要向她冲过来。
这可真让人害怕啊~。
外界的人只知道久弥宫慕璃是最有希望成为第一个热力方向的超能力者,之前还有新闻戏称她是“光和热的代言人”,可想要凝聚光得先学会驱逐光,想要达到【绝对热点】得先达到【绝对零度】。在想飞之前得先学会爬才行。
数理心想,就这样毁掉她也不错,她一定不知道忍住杀意的样子有多美,她是我的东西就算是毁掉也只能由我亲自来。
木原数理看着出门远去的慕璃,打了一个电话。
“我有事要委托你们。”
【3】
慕璃一直怀疑数理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能力水平的,无论是派来【未元物质】监视自己还是在最后被她用枪抵住头时,她都显得无比…淡定,或者说胸有成竹。
“你来了。”语气温柔得像是母亲对待久未归家的游子。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木原数理背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数理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我故意给了你错的兵力分布图,让你在敌人战力最为集中的部位。又让你远离支援右翼的【一方通行】,目的当然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了。”她笑着,“打算用枪杀死我吗?还算是明智的选择。”后方的支援部队都设有高级别的演算干扰器,一旦使用超能力ai扩散力场会直接失控。
她面前的少女穿着简易有便于行动的作战服。数理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有些欣慰,瘦了很多,也干练了很多,眉宇间不再是茫然和对世界的疏离,仇恨果然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
“快要一年没见了,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吗?”
对方过于怀念的语气让慕璃不太确定她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打算追忆往昔。她从来都猜不中这个女人的真实想法。就像是她明面上故意派来【未元物质】为了让自己反杀他实际上间接了解慕璃的真实能力水平线(不然有level5死亡的事之后肯定要追究责任),如今又刻意通过理事会强制把她派到战场上,总不可能是在求死?
她应该还有后手。
慕璃更加谨慎,双手握紧枪。与她保持十几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就算是她擅长近战冲过来的时间也够她开枪了。要是不行…那今天就算是会暴露自己也要把之前的事问清楚。
“是你强制情奈参加实验的吗?她的能力并不适合参加体晶实验!”慕璃秉着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原则,同时无视了潜意识里不想与木原数理为敌的想法。
对方听完她这句话反而显得有些失望,“给你一个机会,你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吗?”她有点不耐烦了,“她是要保护你啊。因为本来应该去的人是你啊。”
木原数理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残忍的话,无视神情恍惚陷入回忆之中的慕璃。
“我之前那么努力让你参加感知系能力开发你都忘了吗?体晶的最佳实验者当然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能力者了。因为就算真的处于失控状态也可以保证活体状态回收啊!”
她顿了一下,向慕璃走去。
“你别再过来!”慕璃强制自己不再沉沦在回忆之中,强忍住从胸腔里涌出的情感,双手颤抖着用枪对着她。ъiqiku
木原数理慢慢收回了笑容,她没停下步伐优雅又从容。
“呵,到现在都在执迷不悟吗?这样软弱的性格可是配不上level5的称号的呀。”她话还没说完猛地靠近慕璃,可慕璃没让她得逞,她向后一退,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枪口先是对准她的大腿直接开了一枪。
“我说过了。别再过来了。”
数理被击中后一个趔趄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捂住了手里的伤口,“不错哦,现在的眼神不错哦。像是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按照你的说法,我也不是最佳的实验人选,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想看你能不能坐在顶峰上啊。”数理笑着,“好奇level5会在那个状态下成为绝对能力者吗。”
什么?慕璃愣住。
“啊,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是吗。呵呵别开玩笑了,你的ai扩散力场有一段时间一直都很狂躁吧,以为我不知道吗。”
确实,正成为level5的最初阶段都会控制不好这份力量。用面板的数值来看就是level5需要的控制力远大于之前所有工作的总和。
“你既然知道…?你是想要我成为level6?”慕璃觉得自己突然理解了她的想法。
“这确实是目的之一来着。你确实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也想让你成为学园都市最完美的作品。可…”她顿了一下,试了几次都没忍住,露出了张狂的笑容。慕璃被她的表情吓得一惊,随后向前跨了一步,用枪抵住她的头颅。
“还不打算说吗?”
疼痛没能损伤她的美感。
“我果然还是更想看到等你学会飞了之后再把美丽的羽翼扯烂撕碎,彻底玷污一辈子匍匐在地上来当我的狗啊!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她一个手刀劈向慕璃侧腰,慕璃似是料到了她会偷袭,硬是接下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这一击。数理一惊,没来得及反应,枪声回荡在耳边经久不息。
“砰——。”
在她面前的女人跌落在地上,好像是抽搐了一下。
女孩儿像是终于承受不住枪的重量,缓缓垂下双手,因为强烈的疼痛缩成一团,发出了轻微的□□声,大脑中空白了几秒后,心脏仿佛时隔一年之后又开始重新跳动。
然而,复仇之后的快感似乎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空虚感,她缓缓起身发出了轻微的叹息声。
世界好像由此终结,不是“砰”的一声巨响,而是“嘘”的一声叹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