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不让人查他身边的小厮,竟然污蔑自己的贴身侍女!
她的巧云巧星最是好脾气好相与,怎么可能与书琦这样的小厮有嫌恶?
简直荒唐!
“依相爷的意思,相爷觉得谁的嫌疑最重?”柳希月冷冷盯着柳相,突然开口问。
“本相以为,凶手并不在相府。”柳相扭头看向柳希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下官却不这么认为。”柳希月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下官以为,柳相不仅知道凶手在相府内,是谁,还有意包庇此人。”
她想起昨日门房处挂的红灯笼,忽而一笑,继续道:“不然怎么会在贵府二小姐尸骨未寒之时,就急着办喜事抬妾室为平妻?该不会柳二小姐的死就是相爷您授意的吧?不然怎么会连验尸都不肯?”
“你可有证据?”柳相紧紧捏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面上的神色却是不变,“无端侮辱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何罪?”
说着又看向李珩:“平王殿下也该好好管束一下手下的人。”
李珩斜一眼柳希月,笑道;“本王不觉她说得有什么错。”
柳相突然淡淡一笑:“平王殿下,万事需讲证据,殿下若有,请直接呈出,下官任由殿下处置,若没有,还请殿下回吧。”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嘈杂起来。
纷乱地脚步声混杂着惊呼从门口传来。
“夫人!夫人您不能进……”
还没等那人说完,书房的大门被人撞开,一名身着素衣,面带泪痕的女子大步进来,正是柳希月心心念念的生母柳陈氏。
她一进屋,见到屋内站着的李珩和柳希月,忽得一愣,随即语带哽咽地问道:“可是查出了杀害我儿的真凶?”
“夫人……”柳希月见母亲这样,不由眼眶发酸,心中痛楚,想上前宽慰。
“还未。”李珩轻声道,“贵府二小姐失踪当晚有些蹊跷,本王来询问一二。”
“有什么蹊跷?可是那贼人混入相府带走我儿?”柳陈氏问着,眼泪簌簌往下掉,“我就知是如此,我儿最是守礼懂事,怎可能自己走出相府?是谁?可是要提人去查?”
平王嗯一声:“是。”
“不管是谁,只要能查出杀害我儿的真凶,皆可带走。”柳陈氏忙不迭地应道,“还需要什么?你们尽管开口。”
柳希月压下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捧上验尸格录:“夫人,还需您签下验尸格录,同意给令媛验尸。”
柳陈氏接过来,看了看,略带迟疑地抬头看向柳希月:“是需把我儿剖开?”
柳希月点头:“只有这样,才可查出令媛真正死因,找到究竟是谁杀害了她。”
“一定要这样?”柳陈氏转头看向李珩。
李珩点点头。
“我签,只要能查出真凶我签。”
自柳陈氏进屋后一直沉默的柳相见她应下,急急出声:“夫人!不可!”
“有何不可!”柳陈氏一改往日的温柔良顺,猛地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只顾你自己的颜面!”
柳相见柳陈氏状若疯癫,连忙上前,挡在她与平王之间:“内人骤然失子,神智不清,不宜见客,还请两人先回吧。”
柳陈氏听他这样说,发狠一般推开他,喊道:“我清醒得很!你今日不让我签,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国公府,请我父兄一同上奏,让圣上下旨验尸!”
“你!”柳相气急,终是绷不住一般,怒喝一声,甩袖离去。
见柳相走了,柳陈氏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柳希月递来的验尸格录签了,将两人送至门口。
“你们要提谁去,要查什么,尽管带人来办,无人敢阻拦你们。”柳陈氏拉着李珩地手,“我所求之事只有一件,请一定要查出是谁杀害我儿。”
说着,她直直跪了下去:“珩儿,我知你与我儿关系亲厚,算婶娘求您,请您一定要给我儿讨个公道。”
李珩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低声承诺道:“必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