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后院,李纨紫坐在秋千上,直面看着前方亭台前的傅挺,时不时地卷起一些密信,或是放入袖中,或是扔进香炉中。
两日下来,暗卫已经送了好几次了,每次当她靠拢过去,想要问一些的时候,此人很自然地便将信藏了起来。
此时,傅挺又看完一封,随手塞入袖中后,往她这边看了过来,随即也起了身过来。
李纨紫知道,时辰到了,要吃饭喝药了,也不待他走过来,自己下了秋千,回往了屋中。
傅挺:“……”
屋子里,丫鬟刚好也摆好了饭菜汤水,以及让她喝到吐的药汤。
李纨紫见着傅挺还没来,果断示意丫鬟,“快,把药端走,别被发现了。”
丫鬟没护卫们醒目,愣下半天后,才堪堪端了药碗。
然还没出门,傅挺就来了。
见傅挺过来,丫鬟本能的一个惊慌,忙将药碗放了下来,福了福身子,赶紧出去了。
李纨紫:“……”
傅挺看罢,沉了一口气。
话说每日盯着她吃药,他也是盯得心累了。
“还有几日,就可以不用喝了。”
李纨紫很苦,“都喝了这么久了,也不差那几日了,要不……”
傅挺态度坚决又明确,“不行。”
李纨紫:“……”
眉头狠狠一皱,两眼恶狠狠的,猛端过药碗一口气,全给饮了下去。
喝完,放下碗,李纨紫整一个憋屈,怒不可遏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还天天限制着我的动作与吃喝,逼我喝药,你和那些可恶的地主有什么区别!比那些可恶的地主都不如!
我身子都好了,凭什么还要喝这么多药?喝了这么多,也没见多长一个脑袋出来?换你,你喝这么多苦药试试!”
傅挺这些日子被她这么骂来,习惯了,不气不恼,反而有一种此前不曾有过的愉快。
见她还在继续,傅挺也不打断她,手里夹起桌上的一块鱼,细致地剔了鱼骨,直接喂到了她嘴里。
这是傅挺这些时间实践出来的结论。
他以前确实与她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她的生活习性、喜好、包括某一些小癖好等等,也是这些时候,才慢慢知道的。
她的嘴确实也爱说话,此前也就见识过,说两句总能让他哑口无言,脑袋里时常也冒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然而到现在,他才慢慢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那么的有趣。
若是说不赢,那就喂几口吃的,摆点小酒,准能让她闭嘴。
受哄,很受哄。
李纨紫被堵了一嘴的鱼肉,眼色暗了,然而肉都到嘴里了,也不便吐出来,只好嚼了起来。
嚼完,方要说话,傅挺又夹了一块剔好骨刺的鱼肉送到了她的嘴边。
李纨紫:“……”
横了眼睛,片刻,嘴巴到底咬了上去。
傅挺嘴巴上扬,明媚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