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灯还是亮的他出门时留的那几盏。

楚西城换鞋进屋，将钥匙丢在桌上后快步向方约的实验室走去。

门口的餐盒空了，楚西城有些奇怪。

“Gene？”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侧着脸将耳朵贴在门上，“饿了吗？”

方约将自己关在实验室的时候一向都吃得少，从来没有出现过空餐盒的情况。

“Gene？”没有得到回应，楚西城皱着眉想要去开门，这时才发现实验室的门已经从里面锁死了。

“方约！”他觉得很不对劲，边握着门把手一边用力捶着铁门，脸色着急，“方约！方约！你……”

“咔！”

突然，门开了。

“叫魂呐。”方约无奈地说着，实验室的灯很暗，他的脸就隐在黑夜里，楚西城只大致看得见他的脸部轮廓。

“怎么这么久不出声？”他怀疑地问。

“做实验啊。”方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补充道，“你知道的，我做实验的时候一向不怎么注意外界情况。”

闻言，楚西城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脚边的餐盒，忽然问他：“这么晚了，饿吗？我去给你做。”

“不饿。”方约笑答，“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方约确实属于那种事情没有结果就喜欢一直钻研到底的人。

“那好。”楚西城轻轻伸手想摸他的脸，刚碰上就被他躲开了。

两人都有些怔住了。

“实验室有些闷，出汗了。”方约解释说。

楚西城没有说什么，只是弯下身将餐盒拿了起来，将霍舟衍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

楚西城低了低头，站在门口岿然不动。

方约见他不走，出了声：“还有什么事吗？”

楚西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眸时满是心疼，他碰了碰爱人把着门边的手，温声抚慰：“Gene，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方约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但看到对方悲伤的眼还是没有缩回来。

“好。”他轻声回应，然后催促着他快去休息。

实验室的铁门合上，男人终于坚持不住跪在了地上，他全身发抖，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满溢，一次次滑下，若是楚西城真的碰到了他的脸，势必能够察觉到不对劲。

——“你确实挺厉害的，不过按照你对霍舟衍的忠心程度来看，你大概永远不会为我所用。我得不到，就只好毁掉了。”

瞿照影的话似乎还停留在耳畔，方约死死咬着唇瓣，用尽全力爬向实验台，麻感很快蔓延至全身，身体里先是附上冰冷，然后瞬间被热意取代，被冷热交加的感觉折磨着，错综复杂的体悟下又如同虫蚁筑穴觅食。

这就是新型八号药剂的威力吗？

颤抖着注射了抑制剂，方约已经累得瘫倒在地面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试图记下药效的反应现象，却也只是囫囵地睡了过去。

……

青园一到夜晚就亮堂得如同白昼。

“影子说瞿照影又去了海市，你那边没再发生什么吧？”

霍萧一接到影子的信息就赶紧打了电话通知霍舟衍，听筒里的声音很是着急。

“他没有出现过。”霍舟衍将玻璃门合上，站在阳台，“影子查到什么目的了？”

“暂时没有，还没来得及查，瞿照影就回去了。”提到这个人，霍萧就有些头疼，“真不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

“影子那边进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