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尹之夏有点心虚,她总不能说那样一个看似正经的人总想抢着当她哥吧。
“不论怎样,还是小心一点。下次,这种事还是我来做。”对于白泽的搭救莫城是心存感激的,可也仅仅止于感激,毕竟再怎么说白泽都是白家人,白梦秋的孙子。
“嗯。”
“还有,楚西城调查到郭家把千叶图卖出去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莫城生怕她听到这个消息会冲动,极力保证,“幺小姐,既然能打听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会找到的!”
“不用了。”尹之夏脱掉鞋子,双腿曲着放在沙发上,手臂环抱着小腿,说,“那个人就是白泽。”
“什么?”
莫城被惊得站起来,脑子里细细打理今天发生的事。既然尹之夏能这么说,想必是那副画已经在她手上,可若是如此,那白泽花这番心思又是何意?难道真的像楚西城所担心的那样吗?
不过,如果真有了白泽这条线,而且他若真的就只是白家小公子,那么凭楚西城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画的去向。
“若是如此,幺小姐,白泽的身份不简单。”
尹之夏没有回答,仍旧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沉思。
莫城心知她思考时不喜欢被外界干扰,便知道她在暗示他该回去休息了。他走到门边,手掌握住把手,临了,又转身告诉她:“楚西城可能会回来。”
看到白泽抱走尹之夏,楚西城不可能会安心的待在美国等消息,从几人相识起,他对尹之夏的关心几乎不亚于莫城。
这个消息简直让尹之夏有些崩溃,一想到那个大叔老妈子似的操心,她就十分头疼。
唉,若是阿漓在或许还能管管,可是……
看向门口,可男子离开时只留下关门的声音,她叹了口气,继续思索。
海市已是深夜,可意大利佛罗伦萨不过白昼微光。
“你是说,他将西山的消息卖给了一个小家族?”
身着唐装的男人手中的毛笔一顿,笔尖的墨水在他停留的一刹那就已经落下,那工整的字画因着这一点瑕疵全盘尽毁。
“是的,好像是为了一幅画。”白发的老头穿着一套整齐的黑色西装,恭敬的如实禀告,话落却又笑了笑,说,“看来他也随了您这份爱好了。”
男人同样露出笑容,不过却看不出深浅,他将那张作废的字揉在手里,然后毫不迟疑的扔进垃圾篓,继续抬笔,蘸墨,伸手时衣袖上移,手背上一道红色的疤痕完整显现出来。
“你还是不太了解他。”他大肆挥霍粗长的毛笔,白纸上很快多了两个字,停笔,落笔,他看着老人,示意他,“几个孩子中,只有他是最无欲无求的,若是他真的特意寻得一样东西,说明他有了想法。”
老人不解,上前一步,看着桌上的两个字,沉默了。
脱离。
那样一个天资聪慧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得过且过,不争不抢,可若是真要有了目标,或许就更加有野心,也更能承担了。
“古先生,我想知道他的理由。”男人握住石墨,一下又一下的研磨,神色里终于有了一丝严肃。
“我这就派人去。”老人告退,书房中只余细小的研磨声。
清晨的气候更加湿润,男人走到阳台,耐心的给笼子里的鸟喂食,随后他打开鸟笼,只是一瞬间,那只鸟如同惊醒般向外展翅飞去,加速一样越飞越远。
“砰——”
枪击声响彻云霄,尤其是在这样寂静人少的庄园内更加刺耳。
男人用手绢轻轻搽拭着手中的猎枪,眉间有深重的狠厉。
“啧啧,在笼子里我可以给你一切,若是想飞,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啊。”
他放下枪,摸了摸那个做工精细的笼子,自言自语:“可惜了,这笼子用上好的木材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