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领悟力也是没谁了。

“扑哧！”莫城情不自禁地就笑出了声，他也是挺服这十三的，明明和十四一个主子教出来的，却好像总是一副涉世不深的纯真感。

尹之夏双手环在胸前，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扫到了不远处的人，她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十三的眼睛，这才擦身离开。

尹之夏那熟悉的威胁似的眼神成功激起了十三的恐惧，他苦兮兮的看向楚西城，感觉确实不太好：“我又说错了什么啊......”

牧衍实在难以形容此时此刻内心的感觉，毕竟视线中那挽着一个男人四处走动，敬酒，交际的女人是他苦恋了好多年的人，虽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可心里还是过不去。

“远远的就闻到一大股酸味儿。”尹之夏矫揉做作的样子用手在鼻尖扇了扇，然后坐到了牧衍对面的卡座上，故意刺激他，“这是谁家醋坛子打翻了吧？”

牧衍兴致恹恹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别来惹我，我可是清楚她这是因为谁才排了这一出戏。”

闻言，尹之夏不禁失笑，她舔了舔唇瓣，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这是满腹怨念没处发吧？至于吗？”

就因为她找何司绪当代言人，以至于赵清言不得不亲自出马这件事，牧衍已经记恨她好几天了。

说着，她整个身子懒懒地靠在后面，倒是兴趣盎然的盯着他。

“说得可真好听，照你这几年的脾气，这要是她挽着的是你那心上人，你还不得把整个场子都掀翻了......”

话说一半牧衍就反应了过来，他立即坐正，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对面坐着迟迟没有出声的人。

尹之夏不自觉的就握了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有多久没有人提过他了？

这三年，所有人都在刻意避开与他相关的话题，可是他们不提并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想起。

“醉翁之意，她如何看不出来。”尹之夏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过他的话，十分自然的转移了话题，脸上的笑容还在，还是那么明朗，似乎真的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牧衍知道自己说多了，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敷衍，开始认真的回答：“所以，她已经暗示过我许多次了。”

“嗯......嗯？”

尹之夏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暗示什么？”

果然还是有影响的啊。

牧衍挑眉，了然的抿了抿唇，却忽然瞥见不远处走来的人，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站起来说：“你觉得已婚人士还能暗示什么？”

牧衍回答得有些匆忙，像是在刻意避着什么，尹之夏都来不及反应，眼前的座位就已经空了，方才还在与她交谈的人也不见了。

这......跟我玩三十六计呐？

“之夏。”

赵清言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清冷，带着一种抚平心境的能力。

她还没起身，眸中就再次映上了那套白色礼服的样子。

女人年过三十却依旧魅力不减，一条银白色的抹胸长裙将她身上那股子媚隐隐掩去，不同于往日惊艳众人的妖冶，只是这一副清新脱俗的模样倒更加适合她。

“清言姐。”见到来人，尹之夏笑嘻嘻的轻唤了一声，心下对牧衍突然离去的原因了然了。

赵清言温柔的笑着，还不时左右望了望，眼底的失落清晰可见。

“牧衍刚走。”

似乎是一种直觉，尹之夏觉得赵清言对牧衍还是产生了一种在意，奇怪的是，她心里那种不悦在想到对方是牧衍之后就烟消云散了，直接就将心里话小声说了出来，“其实你俩还是挺般配的。”

闻言，赵清言仿佛是有些讶异，她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尴尬。

“之夏，你说什么？”

“嗯？”

尹之夏这才反应过来，僵硬的笑了笑，话语也有些急，“我说辛苦了，这场戏完美落幕！”

赵清言心里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人。

尹之夏清楚，就算是她真的想要她有一个好的结局，那个人都不可能是何司绪，因为赵清言看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可牧衍究竟有几分机会，还得等赵清言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