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牧衍假死从组织里出来，然后开始做一些私人买卖。”十八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他对面的转椅上，将电脑屏幕对向他，继续说，“瞿照影就是那个时候跟着他的。”

“牧衍和赵清言竟然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霍舟衍的手指在键盘上摁了几下，然后看着电脑上的照片，页面翻过，下面的资料完整弹了出来，“这个严嵩是谁？”

“似乎是赵清言当时的男朋友，不过这种传闻没出来多久他就被封杀了。”十八毫不客气的端起矮桌上冷掉的咖啡，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大口，“恰好严嵩就是在牧衍的酒吧出的事。”

“嗯。”霍舟衍长应一声，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摩挲几下，然后摸了摸下巴，抬眼问，“瞿照影和牧衍是怎么认识的？”

“这还真是巧了。”十八邪魅一笑，身上的花衬衫短袖松松垮垮的扎进白色长筒裤中，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神情中还夹带着一丝八卦气息，“瞿照影给牧衍挡过枪。”

“瞿照影是孤儿出身，曾经因为黑客技术给牧衍所在的组织做过事，但是他和牧衍却并不熟，后来牧衍的行踪被泄露，瞿照影偶然下就替他挡了两枪，据说还差点没有抢救过来。”

“所以，这就是牧衍信任瞿照影的原因？”

“差不多。”十八把空杯子放下，而后整个身体突然往前倾靠他更近了一点，“不过，这件事有点奇怪。”

“太巧了。”霍舟衍自然而平淡的接过话，然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着头伸手划了划电脑屏幕，然后道，“牧衍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就是彻底脱离，瞿照影一直是在国外活动，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间段回来？而且从他回来的活动范围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目的很明确。”

“牧衍？”

十八像是嗅到一丝不寻常，他舔了舔唇瓣，眼睛睁大了些。

“嘟”

霍舟衍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上收紧，用力到青筋暴起，他猛一起身，急匆匆的嘱咐了一句:“继续去查。”

霍舟衍走得太急，脚步飞扬的样子与平时模样大相径庭。

尹之夏接到霍舟衍电话的时候还在看白芷递给她的股权转让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夏，有我在，白氏可以永远是你的。”白芷说得很认真，脸上是温和的神情，白芷本就长得漂亮，这几年也越发成熟，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气和优雅。

“你误会了，我没想过要白氏。”尹之夏礼貌的微笑，两人之间的交流没有多么熟络，从她的话语之间透露着疏离，“这是我允诺给你的，也是你应得的，为什么转送给我呢？”

“之夏……”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白芷几欲说出口的话，尹之夏伸手示意，然后眸光一闪，将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了？”

“在干嘛呢？”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语速都刻意放缓。

尹之夏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你猜。”

“看你左边。”

霍舟衍站得笔直，眉宇修长，眉骨挺立，不笑时周身的气场过于压抑，让路过的试图搭讪的人都原路返回，但是只要他表情松动，哪怕唇角只弯了一个极小的微不可察的弧度，他都能瞬间卸掉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气息。

男子的目光落在靠窗坐着的那个女子身上，这一笑，五官的线条都柔和不少，他的嘴唇挺薄，说话时唇线清晰分明。

尹之夏下意识的侧过脑袋，眸中立刻映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