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 莉莉丝轻轻嗯了一声。“是的。您不好奇吗?伯利恒,我们的家园为何会沦落至此?” 罗嘉舔了舔嘴唇,觉得对方的语气有点像福格瑞姆想做成什么事时。这种时候,最好当然是像雪莱一样一力破十会,至少也不能被带进对方的节奏。 但是……好吧,他真的不太想错过。年轻的原体气馁了,正在他思考措辞的时候,对面的少女摇了摇头。 “您很不擅长隐藏思维。”她说。 “我不喜欢这样。”他硬邦邦地说,为自己这么容易被看透羞赧。 “但您几乎是贴在我耳边呐喊,那声音急如星火。”莉莉丝柔和地说,“您该学习控制一下的,如若不是我惯于听闻心音和虚空掠食者的尖啸,您的渴望几乎让我好奇起了自己深知的悲剧。” 她的目光里是纯然的好奇。“您唯有过这么一位刚硬的同伴吗?” 罗嘉的眉毛立了起来。“什么?” 莉莉丝放下了茶杯。“能抵抗您……侵蚀的,可并不多。” “侵蚀?” “嗯。” “我不喜欢这个词。”他像尝到什么苦味的东西般瘪嘴。 “但它很恰当。”她温声说,为对方续上一杯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常人也许有所不同,但一样被抚育,一样会被伤害乃至流血,这就是我了解到的所有。”罗嘉说,他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 “如果我会无意中伤害别人,那请告诉我。” 真像个孩子呢。莉莉丝想。如此容易被操纵,单纯,不自知,还有与生俱来的同情心…… 但也只是像为止了。 她的双眼中,本应是纳瑞克的位置是一名盔甲被血染透,披挂碎肉的战士,右肩甲上的印记被重重刮擦抹去。他面庞上的血肉脱落,露出定格为嚎叫姿态的颅骨。一柄缠绕着雷霆的剑贯穿他的喉咙,但那嚎叫依旧长久回荡,带着一种哀悼般的凄厉,几乎令她耳膜出血。 “军团……”那尖叫彻骨,“奥利瑞安……” 而旁边的……她看到了鎏金的咒文,糅合成周转不休的旋涡,以难以捕捉的速度飞速旋转着。偶然瞥见的只言片语比划怪诞,行文扭曲,充斥着乡野愚人对他们想象中神明的,半是恐惧的赞美。 恍然片刻,半大孩子的身影又浮现在视野中,尽管浅淡至几乎不可见。一个火焰构筑而成的巨人在尚没有自己小腿高的孩童轮廓中挣扎,仿佛踩到捕兽夹的野兽。 真想不到……自己要向这么一位存在解释对方的本质。 灵感与艺术的赞助人叹了口气。 罗嘉的内心之声并不如同类般尖锐,如水般缓缓沁入她的头脑,告诉她眼前的存在是血肉,是人,是庸常万物的一环,告诉她眼前的一切并无异样。若不是自己戴的这幅面具,恐怕早因为认知的撕裂而失常崩溃了。 “您知道欲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