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在城西一个公交车站旁发现她的,她说自己会种花打扫卫生,让我收留给分工作。”
季临渊眼神回避,不敢面对丛榕的眼睛,
在六年前那场全市警戒的大雨中,
他无意中碰到一个叫花子想偷他手中的矿泉水瓶,
因叫花子无意中露出了气质独特的面容,
有一瞬间,
他觉得很像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一样的清冷疏离,带着书卷气息。
那一天。他第一次做了这辈子以来最违背他原则的事情。
一个深度变态洁癖和一个满身脏污的乞丐坐上了同一辆车。
还是他的车。
季临渊还记得,当时在车上反应过来后,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今天,他却非常庆幸自己当初听从了心里的感应。
但这些事,他不能如实告诉丛榕。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还不如含混糊弄过去,省得找回记忆后造成二次心理伤害。
丛榕半颗心咽回了肚子里,同时他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已经不早了,
“哥哥,你们都回去回去吧,这么晚该休息了,我没事能照顾好自己。”她笑着看向睿书言。
“对了,季临渊你能帮我把轻轻松松回去吗?她来的时候没开车,这会外面容易着凉。”丛榕继续说道。
没想到的是,
下一秒两个人同时开口,
“不用。不习惯!”
穆青青双手突然捂住嘴唇一脸恐惧。
丛榕姐是疯了吧,认识的男人都是死变态。
这叫季临渊刚刚还要给她把嘴巴烫熟了。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威胁恐吓过。
“我怕吵,不喜欢过大呼小叫的人坐我旁边。”季临渊冷冷地看了一眼穆青青,气势逼人。
“爱坐不坐,本小姐可以打车。”穆青青仰着下巴气冲冲的说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直从病房里吵到走廊,直到声音完全消失。
病房内,
丛榕和季霆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亮光。
景家别墅,
景泽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已经陷入沉寂的街道出神。
丛榕出事时,他听着救护车声努力推着轮椅往事发的地方走,看他连园林内的石子小路和台阶都过不去。
呵,他现在是着着实实的一个废人了。
晚风微凉,他怔怔地看着马路上零星的车辆,
忽然,电线杆后处似乎有个熟悉人影在望着他。
“爸,这是最后一次助学金评选,我不想让你太辛苦,四千块钱是你和奶奶大半年的生活费,我本来能给你们省下来的。”容知璇坐在餐桌对面轻声说道。
父女俩相依为命十几年,她最了解父亲的脾气,好面子又太老实,所以才把日子过成这般样子。
“爸,存下这笔钱咱们家也装修一下,等我明年毕业赚钱了,咱们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不能比大伯家差是不”。
容知璇说着便走到谭志强跟前,轻轻的为他捏起肩膀。
二两白酒下肚,谭志强脸上已有半分醉意,这些年被自己亲兄弟耍的团团转,老爹生前的的宅基地被骗走了,老娘却扔给他来养老。
看着眼前喝的最便宜的大桶酒。谭志强积攒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走,我闺女说得对,我谭志强的女儿是村里第一个重点大学生,将来我闺女出息了。谁还敢瞧不上咱们,这书必须得念!”酒杯被重重地被砸下,老旧的木餐桌上溅了一滩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