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澈感觉仿佛有人拿着钝了的锯子在割自己大脑里的血肉,疼的忍不住发抖,眼前阵阵发黑,看不清身边的人。
许澈抬起头,浑身满是疼出来的汗,在黑暗的交替间隙,许澈终于再次看清两人的脸,
突然,脑中的疼痛翻倍,许澈终于忍不住爆发,
“啊!!!”
声音停留在最高处,许澈昏了过去。
“不好,他休克了,快让开!”
“景霆,通知苏晚意带人来急救。”
司徒煜推开慌乱的应成阳,把许澈平放在地上,不断呼喊他的名字,一边不断用力的拍打许澈的胸口。
确认无反应后,开始对许澈进行心肺复苏。
手里动作不停,转头对应成阳说,
“会人工呼吸吗?不会的话就尽量往嘴里吹气,快!”
应成阳连忙地下头,捏住许澈的鼻子进行人工呼吸。
许澈在及时的专业急救下,慢慢的恢复自主呼吸。
许澈想起来了,一个是大哥,一个是教授。
大哥?谁是大哥,大哥又是谁?
许澈的记忆中逐渐恢复,见到陆景霆下意识认为陆景霆是大哥,司徒煜是教授,但完整的记忆还没有记起来,不理解为什么会认为陆景霆说大哥。
就出现了许澈既认识两人又不认识两人的这种状态。
许澈的神智只清醒了这一瞬间,然后就继续陷入了光彩陆离的黑暗。
记忆在恢复,之前的场景,一幕幕的又展现在脑海中。
他们兄弟几个好像都各外的记事很早。
从他有记忆起,大哥就一直陪着他,还有司徒教授,虽然经常有点邋遢,但确实一副年轻的面庞。
他还记得三哥和四哥,只是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可是他们不想离开,我们哭的稀里哗啦的,大哥也很难过,但大哥没有哭。
原来二哥早就被带走了,他这么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三哥和四哥离开时,大哥待着我们又去见了妈妈,大哥说,妈妈在那个银罐子里,妈妈生病了,妈妈不能从里面出来,妈妈也不能像大哥一样抱他们,给他们讲故事。
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他只在照片里见过妈妈的样子,瘦瘦的,眼睛很黑很大,笑起来很甜。
大哥总是告诉我们,妈妈很爱我们,只有我们到了年纪后乖乖和爸爸离开,挣很多钱,妈妈才会从银罐子里出来抱我们。
大哥对我们很好,司徒教授也对我们很好,那妈妈对我们的好是什么样子的?
他经常带着玩具和零食坐在妈妈面前思考。
只是后来,他又一次在研究所见到了四哥,他开心的跑过去,告诉四哥他很想他,也很想三哥。
可是三哥却不认识他了。
后来,他也要被带走了。
他拼命反抗,他不想走,他走了,就只剩下大哥一个人了,还有妈妈,但大哥不能和大哥说话,也不能在大哥难过时抱抱大哥。
他要陪着大哥等妈妈从罐子里醒来。
许澈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眼角滑落清泪,
再后来,他也像四哥一样,把大哥和妈妈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