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吴师叔半晌无言,神情有些落寞。 易亭楼也是一惊,“这是咋?就感慨了? 你结丹心境修为呢?” 有些摸不着头脑,易亭楼又续了杯茶,搁一旁轻轻“斯哈”。 见得易亭楼一旁大煞风景,吴枫喟然一叹,将心中那丝情绪一扫而空。 “这饮茶,就如绘制符箓一般,急不得,也慢不得。 看上去是在画符,实际上是在将自己对符道、对术法的体悟以外在形式表现出来。 对细节的专注,对法力的把控,对符墨符笔符纸的契合,都是如此。” 易亭楼轻轻颔首,对此,他倒是有几分认同。 见易亭楼平静求教,在一旁耐心听着,吴枫也是老怀大慰,一脸笑意。 未入修行之时,吴枫便是家学渊源,他祖父是一代大儒。 耳濡目染之下,性子也有几分儒学之人做派。 当然,也有些好为人师。 易亭楼能座下听道,自己也是十分欣然。 其实刚发现此子之时,自己与他并未有过多往来。 后来自己是发现此子符道天赋,也是不忍心就此明珠蒙尘,便存了心思提携一二。 毕竟,这百余年间他也做过一两次。 再后来,此子符道天赋惊人,炼气六层时就能绘制低阶高级符箓。 而且成符率也不算低,已是十分惊人了。 细心点拨一阵,自己也从此子偶尔的奇思妙想中灵光一闪。 一来二去,二人便如那半师半友,偶尔也会扯红脖子较真半天。 吴枫师叔在丹阁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对待低阶弟子也是耐心指点,这样的筑基修士,太少了。 二人这般相处,在符阁可是有好些人羡慕。 毕竟,能跟一位筑基后期修士扯上关系,还时常论道探讨,这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以前那李青师兄倒是能时常请假吴师叔,只不过如今一代新人换旧人了罢。 哦,李青师兄筑基失败,元气大伤。 不过好在有护脉丹护持,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他岁数不算太大,还留有再次冲击筑基的可能。 …… 片刻后。 吴枫师叔又话锋一转, “行啦,符箓改天再议。 说说吧,今天来我这所谓何事?” 吴枫眼眸低垂,似笑非笑。 “额……” 易亭楼一顿,随后向腰间储物袋一拍。 “师叔,你先看看这枚玉简。 此术是昔年引我入道的老道长所传。 我觉得此术大有几分门道。 这些年弟子也有心琢磨一二,只是有心无力。 故而想请师叔您给看看,指点指点。” 易亭楼小心斟酌着言语,拿出了铭有八分之一重符之术的残篇。 “哦? 你如今的眼界都不好把握? 那我得瞧瞧。”吴枫师叔一下子来了兴致。 …… 盏茶功夫一晃而过。 吴枫起初还兴致勃勃,不过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最后竟然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重符之术‘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以往也没见过此种符道秘术。 不过凭此残篇来看,此术必定大有来历。 只是残缺的太多,简直无法下笔都。 另外符纸所录术法与符墨调和配比这两关就基本上卡死了后面所有的环节。 我先研究一番吧,看看能不能触类旁通。 不过恐怕难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