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执事,恭喜恭喜~” 傅宁的淡然,反倒使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豁牙儿嘴角抽搐,面色苍白,看了眼傅宁的背影,心中不禁苦涩:这次要被鱼大哥害死了。 “人家媳妇都没了,你还敢在这恭喜?” “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所有郑家族人,一个个咬牙切齿,脸上的怒意好像要将傅宁撕碎。 郑西图眯了眯眼睛,目光冷冷的落在傅宁脸上:“恭喜?” “何喜之有?”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你的遗言。” 这话说得寒气森森,就连后面的豁牙儿都打了个寒颤。 傅宁脸上故作淡定,但心中却慌得一批。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一句话,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当然是恭喜郑执事,将有一桩上好姻缘。” “嗯?” 郑西图眼珠一动,眼里的锋芒更胜三分。 “姻缘?” “莫非你还想让我去灵鳌三山上抢亲?!” “那倒不是。”傅宁摇了摇头:“我听说郑执事之前已经下了聘礼?” “自然!” “我郑西图娶妻,自然是得明媒正娶。” 他嘴上这么说,眼底却看不出半点娶亲的柔情。 这个所谓的明媒正娶,多半只是做给旁人看的,他娶妻另有目的。 傅宁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按下心事不表,转而问道:“斗胆问一句,你把聘礼给了谁?” “当然是左蹬巷的程家,程氏亲自收的聘礼!按的婚书!” “那我再问你,程家有几个女儿?” “……” 郑西图心里‘咯噔’一下。 似乎已经猜到了傅宁想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 傅宁的脸上露出一抹理所当然的微笑。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程家要么双倍返还聘礼,上门道歉,退了这桩婚事,要么就只能继续嫁女儿喽。” 言下之意就是,程家一共两个女儿。 一个程芸娘,一个程媚娘。 程芸娘现在已经成了景士,不是凡人能够染指的。 但是程家还有个程媚娘…… 郑西图目光闪烁,面色不定,似是在计较,似是在权衡。 其实他很清楚,眼前这小子不过是程家用来拖延时间的托辞。 而自己不过是在配合程家演戏。 因为他真正的目的,是程家的一件东西。 程家嫁女是托辞,自己娶妻同样也是托辞。 双方都是装糊涂的高手,需要的不过是个由头。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再次看向傅宁,脸上的冷漠已经悄无声息的化去。 “你很好。” 三个字,足以让傅宁如释重负: “郑执事过奖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事跟我可没有关系。” 他微微颔首,目光下滑的瞬间,扫过郑西图的脸。 一道道皱纹里,夹着密密麻麻的黑疮,黑疮不知因何而起,隐隐往外流脓,看上去不像人,像僵尸。 程媚娘啊,你自求多福吧。 郑西图目光一缓,嘴角开始浮现出一抹笑意:“当然,这是自古以来的礼法。” 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眼前的傅宁就是个聪明人。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木质令牌。 “这是我右蹬巷的常客令,算是我今天的赔礼。 拿着这块令牌,在右蹬巷里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