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从哪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男人胡子邋遢，眼神浑浊，一张嘴便是满嘴发黄发黑的牙。

屋子里闻声出来一个端着针线盒的女人，来到院子里站着仔细听了一会儿。

“好像是从江猛家传过来的。”

“江猛？那个克死爹娘又克死亲哥的莽夫？”

女人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开口。

她走到男人对面的位置，刚要坐下就听到男人对她发号施令。

“把老子的茶壶拿出来。”

“哎。”

女人应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给男人拿来茶壶。

男人接过茶壶，张嘴就着茶嘴喝了一大口。

“刚加的热……”

女人想要提醒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把茶壶重重摔在桌子上，愤怒起身嘴上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抬手对着女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贱人，明明知道老子要喝茶，居然敢放这么热的水，你是想要烫死老子，你好再找个相好的吗？”

女人捂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要提醒你的，可是你先喝了……”

“你还有理了是吧？老子说一句，你顶老子三句，这几天老子没打你，你是觉得你能翻身当老子的主了是吧？”

男人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抬起手朝着女人的脸上重重打了几个巴掌。

女人哀声喊叫着，任凭她怎么乞求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实在是没办法，女人只好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可男人对她是下了四手。

她用手护脸，他就去踹她的肚子，她护肚子，他就继续扇她的脸。

院子里，哀嚎不断，骂声不断。

屋子里有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躺在炕上舔着糖纸，小女孩则是吓得躲在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

她捂着脑袋不想去听院子里的哀嚎，可无奈那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直朝着她的耳朵里钻。

小女孩被吓得小声啜泣着，小男孩觉得很烦，嚷嚷道：“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怪不得爹娘和爷爷都不喜欢你，家里的霉运都是被你和奶奶哭来的。”

小女孩明明比小男孩大，可小男孩丝毫没有把她当做姐姐。

弟弟是家里的掌中宝，她自小就被教导一切都要让着弟弟，不能跟弟弟起任何争执，否则自己就会挨打。

爷爷打，爹娘打，奶奶虽然会护着自己，但她也会挨打。

“还哭，信不信我告诉爷爷！”

小女孩吓得死死咬住嘴唇，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看到小女孩怕得要死的模样，小男孩高兴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瞧你那怂样，哈哈哈！”

被嘲笑的小女孩深深垂下脑袋，泪水一颗一颗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任凭她现在再害怕，再难受，她也不能哭出声，否则她也会挨打。

·

夜幕降临，沈晚晚到三个娃娃的房间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看着他们都躺下合眼了才从房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