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邬宫是什么人?” “刺杀两浙西路转运使......好大的罪名!” “杀的好!这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杀得好!” “兄台,小声点!” 一夜之间,不再是两浙路这两个地方,就连江南东路,江南西路,福建路,就连遥远的广南东路……也都纷纷挂上了邬宫的通缉令。 杀死转运使,可不是什么小罪。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谋杀浙江西路的转运使? ...... 从空中落下。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七八十公分的大坑。 邬宫看着站在一旁,宛如见了鬼了一样的猎户,和地上被一箭穿胸而过的野鸡。 用力的晃的晃的脑袋,身体缩小,尽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因为体能的过度消耗,他的脸色无比的苍白。 但还能够勉强支撑得住。 “老乡,这是哪里?” 邬宫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盯上了猎户腰间的葫芦。 “归......安县,安吉州。” 猎户结结巴巴,仿佛被吓得还没有回过神。 “安吉州?”邬宫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来应该是湖州府,这里的地名是南宋成立以后才改的,以前的老百姓都习惯叫安吉州了。 有一些惊讶,没想到自己一天一夜之间居然从平江府逃到了湖州府。 “咕噜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邬宫这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另外一個目的,:“老乡,能把腰间的水卖给我吗?还有这只野鸡,那些野物也都卖给我,我用银子和你换。” “这这些都不值钱......你要想要我全送给你。” 猎户这时候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邬宫,赶忙摘下了腰间的和身后的猎物,扔了过去。 只是在微微转过身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狂喜。 邬宫打开了葫芦,闻了闻,仰头咕噜咕噜的开始喝了起来。 ‘喝吧,喝吧!‘ 猎户在心底不断的说着,神情越发的放松。 眼看着邬宫已经快要把手上的葫芦里的水完全喝完。 却没有想到,那葫芦突然宛如陨石一般,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他赶紧匆忙躲闪,动作灵敏,完全不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猎户。 可这依旧没有办法躲开那葫芦。 “噗!” 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 葫芦化为了漫天的碎屑,连带着猎户的脑袋也一起变成了碎肉。 邬宫冷笑了一声,咽掉了嘴里的水。 右胳膊快速缩小。 这并不是个普通的猎户,而是追兵之一。 因为,这水里居然有着一种叫做磺胺草的麻药,被永久保留任务给检测了出来。 这些追兵还真是阴魂不散。 自己都已经跑了那么远,居然还不肯放过。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了一股难言喻的饥饿感,双眼变得一片片红。 不过,他终究是遏制住了内心,转而伸手抓起地上的野鸡,连皮毛都没有处理,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因为连日的赶路,不停的被追杀,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撑碎了多少次,更没有时间去打理卫生,导致到处都是污泥,此时此刻身穿活鸡,宛如野兽,又像是没有意识的活尸,只知道不断的进食。 直到把整只野鸡吞下肚以后。 邬宫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但是他仍然在双眼通红的,并且还在不断的寻找着周围可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又捡起那些已经死去多时的野兔野蛇,仍然是生吞活剥,很快也消灭的干干净净。 却还是没有吃饱。 又把目光放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用力的撕扯了一块树皮。 邬宫不断的放在嘴里进行咀嚼,牙齿和木屑相互接触间,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流淌。 邬宫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谨慎的理智告诉他,这是腐烂之巨的副作用,同时也是身体求生的本能。 “咳咳咳!” 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女人咳嗽的声音。 邬宫这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的一般,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阿朱面如金纸,呼吸微弱,身上的伤势虽然已经请乡村里的赤脚大夫处理过了,可肩胛骨上的铁钩,他们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拔。 另外,他们的医术也就一般,只能勉强续命,但阿朱给人的感觉还是随时都会暴毙。 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不要管我了!”阿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经过了赤脚大夫的治疗,她每天都能够短暂的清醒过来,但很快就会因为身上的伤病重新陷入昏迷,:“你快跑,快跑!” “别说话!” 邬宫长叹了一口气,扔掉了手上的树皮。 在旁边追兵的尸体上摸索了片刻。 邬宫摇摇头,他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药品,却找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通缉令,和一些散碎的银两,还有淬了毒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