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陆平昭了?”他问。m.81book.com
林舒睁着湿漉漉眼,点点头,“见过了。”
“很好。”他脸色微微一冷,“他也该死了。”若非要瞒着阿南,他早该取了陆平昭的性命。
林舒心头一怵。瞬间又想起这幽闭诏狱里的恐惧与不适来,身子跟着一颤。
林舒实在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刻,她攥着沈华亭的衣裳,想扯着他起身,嘶地抽了一口冷气,又坐回了地面。
她实在太害怕了,根本顾不上脚疼。这会稍微一动,才记起摔伤的脚,疼的揪着一张小脸。
沈华亭瞥了一眼她衣服底下的双脚,瞬间阴沉了脸色,“伤在哪只脚?”
林舒闷闷的小声回答:“左脚……”
“疼。”她噙着一颗欲干未干的泪珠,“走不了了。”
沈华亭无语地盯了她一眼。他作势弯下腰,林舒把双手环绕上他的脖颈,他将她轻轻松松抱起来。
忽地又有惨厉的吼叫声隔墙传来,林舒吓得浑身一抖,用力搂住沈华亭的脖颈,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颤颤说:“那是什么声音……”
像是人的惨叫,又不像。
太可怕了。
沈华亭瞥了一眼密道的尽头。自然是人的叫声。只不过,人在极致的折磨下发出的惨叫声,宛如厉鬼在嘶吼罢了。
他忽然想,幸而这里只是诏狱的暗牢。她若真是一个人,闯入了诏狱。亲眼见了里头的那些酷刑,只怕他找到她时,她已经疯了。
沈华亭抱着林舒,一路穿过来时的密道,带着她回到了锦衣卫衙门。
林舒一直埋着头,可也明显感觉到亮光包围着她。密道倒也显得没那么可怖了。
将她带到一间房间,沈华亭扶着她坐到了一张围榻上。又吩咐冯恩和云胡,送水,送衣,送药进来。
他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林舒身上不怎么合身,灰扑扑的太监衣服。
林舒红着面,她脚疼不便动,沈华亭伺候她脱下外面一层袍子,替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又重新给她将披散的头发挽了简单的髻,伺候她擦洗了脸,净了手。
林舒方才端过了一杯热水,捧在冰冷的手里,缓着身上的不适。
她望了一眼刚才出来的暗门,心有余悸地立即收回了视线,望回沈华亭,说:“蛮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