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暗卫现身,头也没敢抬,单膝下跪,“太傅大人!”
“本官有事要回衙门,好好看着,若出一丝的纰漏,本官要你们狗命。”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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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将窗关上,食指指腹轻轻碰了碰嘴唇,心里萦绕着一缕还未散去的情愫。
她走到妆台前理了理衣裳和头饰,在房间里点上一根先前同吴家人要来的普通的安眠香。随后,她端正地坐在榻子上,环顾婚房,逐渐将注意集中在曹若华的家中。
在她踏进曹家,和吴家的时候,心口都有一丝骤然泛上来的酸苦。
她想,身体里的魂魄,是有感应的。
可林舒在婚房坐了半个钟头,莫说是曹若华附身,林舒甚至连一点困意都没有。反倒是因为过度集中,导致精神格外紧绷。
林舒坐不住了,她开始站起来,不断念曹若华的名字,甚至想,是不是要割破手指头出点血?
呃,聊斋戏本子里是这样写的。
但林舒放弃了,她怕疼。
尤其是手指连心的疼。
林舒绕着房间走了会,拧拧眉头,“会不会是蜡烛太多,太亮了?”
林舒心有戚戚,想了想,她捏捏衣襟底下那颗明月珠,还是将满室的红烛吹熄了几根。
房间一下子黯然了许多。
林舒心慌慌地坐回榻子上,握着珠子默念:“曹若华,曹若华,你夫君如今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你若不出现救救他,他可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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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曹父和吴家父母,以及所有吴家人,都在临院里张望等候。
吴母坐不住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走动,脸色心急凝重:“老爷,你说这个法子,它,它能不能管用?”
听到林舒说若华魂魄附身托梦时,吴母吃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吴父也是一脸忧急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姑且,姑且相信这位林姑娘吧。”
吴母掩面哭泣:“可,可这么一来,岂非说明若华当真已经没了……万一晋卿他……”
曹父声音沉重地开口,说道:“这孩子心里过不去的坎,就是若华她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也许,让若华的魂魄,解开了他的心结,他还可能有一丝生存下去的念头。”
吴父沉痛叹息的道:“亲家公说的是。”他起身扶着吴母坐下,“咱们还是再等等看吧。横竖,晋卿也只剩下这一口气,还能坏到哪去呢?”
吴母悲从中来,压抑着不敢太大声:“我儿……”
文鸳,宝瓶,初一,十五,四人都在厅堂外等着。听着里头的声音,心里都不大好过。
眼看夜色深了,婚房那头还未有动静传来,他们也不禁着急地张望。
又过了半个钟头,雪花纷飞的夜色下,婚房的小院里,传来了一声开门声。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