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亭视若罔闻。
“那就叫无名。”林舒摸摸无名的鬃毛,微笑的说,她歪了歪头,“太傅觉得可好?”
沈华亭偏过头看向林舒,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眼里的神情。
原本他们骂的是他沈华亭为所欲为,迫害朝官,与乱臣贼子狼狈为奸,逐渐这些人开始去戳林舒的脊梁骨。
可偏生她像是没知觉一般,甚至,还能和他的马谈笑。
可林舒当真没知觉?
不见得。
她却堂而皇之的要上他的马。
沈华亭忍不住去捉摸林舒脑子里的想法。大概是,在如潮的唾骂声中,她想要站出来,与他同担骂名?
何必这么做。
她该和上京人一样,指着他的脊梁骨对他口诛笔伐;和这些被抄的清流一样,唾骂他为非作歹,不得好死。
今日这些人骂得越痛快,那一日,他才更痛快。
可偏偏这些人中,有了一个林舒这样的蠢人,竟想要与他并肩。
林舒,你怎么能和本官并肩?
不,不。
本官只想把你捧在掌心里,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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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领着初一他们几个人随在后头。冯恩留下来押解抄家的队伍。
到了锦衣卫衙门前,沈华亭将林舒从马上扶下来。云胡立即上来牵起马缰,沈华亭撇了一眼黑马,吩咐:“告诉铁匠在蹄钉上烙上它的名字,无名。”
林舒才刚站稳,人愣了愣。
沈华亭正欲牵起林舒走进衙门,一群官员涌了上来,身穿锦绣服的锦衣卫拔刀拦下。
“站住!锦衣卫衙门前,你们难不成想要造反?”
“沈华亭,你快把人给放了,哪朝哪代也没有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随随便便捏造罪名,就把朝廷官员抓进大狱的道理!你——你如此迫害朝廷官员,你要遭报应!”
锦衣卫冷冷道:“诏狱是皇帝钦命收系朝廷百官有罪之人的地方,所抓官员,个个罪证确凿,有冤,有冤就去皇帝那儿告去!再敢在锦衣卫门前闹事,一概严惩不贷!”
“大庸这是没有王法了!!”一群官员抢天呼地的闹起来。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林舒蹙起了眉头,她凝了一眼这般荒唐喧闹的场面。锦衣卫和一些武官甚至动起手来,现场顿时有人头破血流。
她垂下眼,内心五味杂陈。
才这么久,上京竟变成这样?
沈华亭视若无睹一般,牵着林舒走进了衙门,任凭外头闹得天翻地覆。
林舒坐在温暖的火盆边烤了烤火,外头实在冷,骑马更冷了,她捧着初一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两口,暖了暖身子。沈华亭走去铜盆架子旁洗了手,解开斗篷递给云胡,回来捏着林舒的脸。
林舒坐在椅子上,被迫抬起头,脸上所有的表情,悉数呈现在沈华亭的眼中。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
他的手指缓慢摩挲,笑了笑,沉着声音说:“爱妾就不想质问质问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