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你流了好多的血,没一块好的地方。”她捧着他的脸庞,感受手心下的温度,只是手腕沉沉的没什么力气。
沈华亭用掌心将她的手托着,侧了侧脸,轻轻啄了一下她的手心:“做噩梦了?”
林舒将脸凑近,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鼻尖磨了磨他的鼻尖,额头贴着额头。
“梦醒了,才知是梦。”林舒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几分病弱的沙哑,“你好不好?你也浸了湖水,又寒又冻人。”
不知是否错觉,房间没点常日那么多灯,林舒瞧不清他的面色,总好像透着点苍白。
沈华亭揉着她的后颈,“这点寒冻,还伤不了我。”
林舒感受着他掌心的动作,“什么时辰了?”
“再有一个时辰,便到了初二。”
原来她睡了一整天。林舒不舍得此刻的温存,又用鼻尖与沈华亭贴了一会,说道:“我还梦见大哥,二哥了。”
沈华亭动作温柔摸摸她的头,“他们在锦衣卫衙门里,有鹿鸣在,性命不至危险。”
事发当时上了岸,没等大批的人围拢来。沈华亭便已令锦衣卫,将林家兄弟两人带走。林舒看在眼里,知晓他会妥善安置。
但她忘不了大哥身上的伤势,可怕得有些吓人。现在这样,还能保下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回来又是受伤的样子,满月她一定吓坏了。”林舒想想,有些心疼。这个傻丫头每次都宁肯受伤的人是自己。
“我让他们都候在房外,一会喂你吃些东西。再让他们进来看你。”
沈华亭从床上下来,他只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长衫逶迤在地毯上,发带落在他的肩后。
林舒看着他走出去,蹙了一下眉,视线凝了一凝。他是不是也受伤了?
沈华亭走出去,端回来一碗红枣糯米粥,回来看林舒出神的眼光,他将托盘搁在床头,俯身碰碰她的额头,随意的说:“一日一夜未合眼,些许乏了。”
林舒怔然,“你一直守着我?”
沈华亭的眸光微微一垂,“你一直梦呓不安,怕你醒来害怕。”
林舒没再多想,他再练功,也不是铁打的身子。事发后为她输了不少的内功,想必是真的累了。
“是锦娘做的红枣糯米粥?”她望着他柔软的笑起来,又望了望托盘。她想要端过来,尽快吃了,好让他早些歇息。
“是。”
沈华亭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没让她自己动手,一手端碗,一手拿勺,用调羹舀了碗里的粥,一口一口喂给林舒吃。
林舒吃着他喂过来的粥,无辜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