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连几日的探查。 邬宫意外的发现,这印有秦家印记的马车,分为两种。 一种是运货物的马车,专门从临安府去昌化县,并在昌化县的水路码头载货,运的都是私盐、茶叶之类的紧俏货。 一天不停,每天最少运二三十趟,多的时候运四五十趟,整个水路码头上的东西几乎都被这样运进了城。 这年头,盐和茶叶都是昂贵的消耗品。 但是江南富裕,物产丰富,按照道理来说物价并不应该太高。 但人心贪婪,可是在有心人的控制之下,这一车车私盐和茶叶没运进城里的时候只是盐和茶叶。 但只要进了城门,那就是一车车的银子。 而这,还不用交税。 这些运送私盐和茶叶的车队,虽然在过城门的时候不用经过检查。 但经过邬宫的仔细观察,想要混在其中,却也非常的困难。 只因为,这个车队都是在日上三竿以后进行运送的。 每一辆马车都装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藏人的空间。 同时车队之中人多眼杂,稍不留意就会被发现。 因此这条路只能算下策,除非实在找不到进城的路子,邬宫才会冒险一试。 至于,另外一种,则是单独的一架马车。 每次出城的时候都是在快要给城门下锁的时候,进城的时候却是在黎明,城门刚刚开锁的时候。 而只要离开了临安府两三里,就会有人摘下马车上的印记。 同时,马车去的也不是昌化县,而是临安府外十三里的一家大车店。 每一次跟随着马车一起出门的,还有十几个穿着便装的军士。 他们的身上虽然穿着便装,可是那久在军阵之中厮杀得来的煞气,和骑马时候的军姿,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 邬宫偷偷的跟踪了几天,原本以为是秦家的什么子弟,却意外的发现,那马车里坐着的居然是个柔弱娇小的妇人,身上的绫罗长裙格外的富丽华贵,一举一动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之气。 这小妇人的地位很高,纵然她出门从来不蒙面,可是那些护卫却根本不敢去看她的脸,路上就是说话也必是恭恭敬敬的低头拱手而立。 而那一家大车店也并没有表面上的那样普通。 白天的时候虽然正常的开业,但只要一到傍晚就开始赶人,并且永远不留客人住宿。 对外的说辞都是客满,但后院的马车棚却始终都是空着的,邬宫也偷偷上楼看了眼客房,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最里面的那间房间以外,其他的客房里面都已经落满了灰尘。 很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了。 “偷情!” 邬宫几乎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個小妇人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秦家的人还挺会玩,每天晚上都要跑这么远出来偷情。 只是邬宫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秦家的谁。 难道是秦桧的女儿? 又或者是他的老婆? 同时,邬宫也不知道和她偷情的是谁,但一定是一个身份显赫的人。 不然,怎么会被宰相家的女人给看上? 又何必来到这荒郊野外?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可对于邬宫来说,借她的马车进城,显然要简单上许多,也会更安全一些。 阿朱的伤势不能再拖下去了。 金莲汁的效果越来越差。 邬宫跟踪了两天以后,决定在马车返回临安府的路上设伏。 他没有带阿朱一起,而是准备等劫了马车以后再顺路去接她。 靠着大树,啃着从路上买来的牛肉。 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邬宫并没有动。 等到木质的车轮和地上的碎石块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蹿进耳朵以后,他才从树后站了起来。 手臂快速的膨胀,眨眼之间,两对铁拳就像是汽车轮胎一样庞大。 经过了这些天的练习,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巨化和局部巨化。 同时,对于体力消耗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并不是说身体膨胀的越发庞大,体力的消耗就越大。 而是巨化以后,动作的幅度越大体力消耗越大。 如果巨化以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么体力的消耗会很低。 “嘭!” 一拳挥出,生长了数十年的苍天大树,便被拦腰砸断。 上半部分横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奔跑在最前方的护卫身上,骨骼碎裂之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整个人连同着身下的大马都栽进了一旁的树林之中,随后大树又在反震之力中弹了回来,把整条官道彻底的堵死。 “有刺客!” “保护夫人!” 人声马嘶,所有人都被那突然飞出来的大树给吓了一跳。 不过,这些护卫也算是训练有素,在不知道周围究竟有多少敌人,前路又被大树堵住的情况下,果断护着马车掉头狂奔。 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跑上几步,正前方的路就又被堵死了。 马腿急刹,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冷汗从所有人的额头之上滑落。 堵住路的不再是什么苍天大树,而是宛如城门一般的身体。 自东向西,把这条本来就不是很宽阔的泥石官道给堵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