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听声就是大爷,白沐阳赶紧张开抹了蜂蜜的嘴搭腔:“大爷,听您老家声音就知道您是好人,我呀,开车的司机,车坏道边了,想跟你老人家借手电用用。”
又等了半分钟,窗帘拉开了一条缝,一个花白头发,满脸苦大仇深的老头推开了小窗户,浑浊的双眼正透过老花镜狐疑的向外打量白沐阳。
“大爷,我不是啥坏人,就是车坏道边了想借手电筒用用。”
白沐阳说着,一盒玉溪已经递到老头的眼前,老头看见玉溪,满脸的褶皱才微微绽放,关上小窗户推开了整扇窗户。
“就算你是坏人,到这你能抢啥呀?总不能把我抢回去当爹吧!”
老头说话挺冲,一句话把白沐阳怼到南墙上,给呛没词儿了。
“我知道活着都不容易,按理说应该帮忙,不过我这就一个手电筒,你拿走了不回来,我找谁要去”。
白沐阳早就料到老头会说这句话,把玉溪塞进老头手里,随后拿出手机递过去。
“大爷,手机押你这,完事了还你手电时,你再还我不就完事了吗!”
白沐阳干脆利落,老头也不含糊,接过手机说到:“不是大爷不相信你,实在是这年头啥人都有啊,手电给你。”
白沐阳拿了手电筒转身就走,到了车上抽完了一根烟,才发动小绿开到了矿材场的大门前。
“大爷,还您的手电筒”。
白沐阳笑呵呵的将手电筒隔着窗户递给老头,顺手将车里给师父买的蛋糕也递了过去。
老头一看,老脸上的褶皱彻底地绽放了。
“这是咋说呢,你看你就用了一下手电筒,又是给烟又是给蛋糕,我老头子哪好意思?”
虽然话是这么说,两只眼睛是哈巴狗进茅房----眼冒绿光,奈何窗户上铁栅栏挡着,缝隙太小,一大包蛋糕拿不进去。
“小伙子,大爷给你开门,我刚沏的大红袍,进来喝点水。”
老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拖沓,麻利的拿着钥匙来到了大门前,开锁将铁栅栏打开,一气呵成,你就别提有多麻利了。
“大爷,我还真渴的嗓子冒烟,进去不会打扰你老人家睡觉吧?”
白沐阳体贴的询问,老头正中下怀。
“我这么大的岁数觉轻,哪来的那么多觉!”
白沐阳一笑心说,伸手不打送礼人还真塔玛有道理!
老旧的传达室还算干净,一张铁架子床,一张破办公桌两把破椅子,只有墙上被烟熏黑的一排安保制度条例,还在彰显着这个单位以前的辉煌。
“大爷,这大晚上一个人不害怕吗?”
白沐阳端起满是茶锈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没话找话。
“我一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怕啥呀,再说这厂子能拿走的都被偷没了,谁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呀”。
老头将蛋糕放在床头的铁皮柜上,将白沐阳先前给的玉溪锁在了抽屉里。
“厂子这么大,就这么荒废了?”
白沐阳问道。
“公家的企业,贪的贪偷得偷,愣是将这么大的矿材厂给干黄摊子了,找谁说理去,去年后面的厂房租给了徐云楼的儿子当了仓库,后来又说生产小食品,一群神神叨叨的年轻人偶尔进出,前几天突然不干搬走了,不干更好,省得进出我还得起来开门。”
老头的一番话让白沐阳一惊,不动声色的问道:“说不干就不干了,该不是违法乱纪的买卖吧?”
只见老头紧张的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年轻人,话不能乱说,徐云楼是啥人你不知道?”
白沐阳假装懵懂的摇摇头:“我在外地打工刚回来,不知道,没听说过。”
“告诉你,那是黑白两道手眼通天的人物,咱普通百姓可惹不起,看你小子挺实在,我跟你说,那群人神神秘秘的,从来不让人接近库房,可是牛逼的很,说是商业机密,至于干啥咱不知道,一般人都不知道这还有个生产小食品的厂子,刚才你敲窗户,我还以为是那帮人回来拿东西呢。”
白沐阳心里琢磨,陈超也是前几天失踪的,难道和这伙人不干的日子是巧合?
不可能,一定是陈超发现了什么,被他们发现将厂子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