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白沐阳准时来到蓝月楼,将车停在蓝月楼的停车场,刚下车就见崔宝山走下自己的宾利,原来崔宝山一直在车里等他到来。
“老徐没来,他的副总贺彬来了,代表徐云楼,你不介意吧?”
贺彬,这个名字可耳熟,原来可是司法局的名人,听说还是人大主任的公子。
王成海在省城和自己吃饭的时候,就提过这个名字,现在是徐云楼的副总,王成海推断,徐云楼的许多事情都是他主导的,只是找不到证据而已。
两人上楼,来到一号包房,就见一个坐在圆桌旁已经等候多时。
中年人长得清瘦,头发向后背着,梳的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着像一个文化人。
看到两人到来,中年人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两人,显得春风和煦。
“羊倌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徐氏集团的副总贺彬。”
崔宝山给白沐阳介绍,贺彬则是热情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哎呀沐阳兄弟,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白沐阳不卑不亢,咧嘴笑了一下,深知这是笑面虎,说不定最阴险的就是这种人。
你踏玛也不是道上混的,再说我当兵七八年,道上的新晋混混都不认识我,你说久闻大名,这不是说假话吗?
心里想嘴上不能说呀,既然是逢场作戏,那我也来两句假的呗!
“贺总客气了,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早就想认识贺大哥,就是我这草根小民也巴结不上啊!”
“兄弟说的哪里话,咱都是平民百姓,混口饭吃而已!”
贺彬说着,客气的请两位落座,然后招呼服务员上菜拿酒。
他心里琢磨,白沐阳这小子外表看着就是一个社会混混,但这是表面,这小子还隐隐有一种别的气质,自己也说不太好,反正有些看不透。
老徐对他这么忌惮,一定有不可言说的原因,说不定这小子的背后隐藏着深厚的背景。
跟老徐的二逼儿子闲骚发生了两次冲突了,换做别人早就被打残了,老徐不但忍了,还让自己好言好语,许诺好处尽心拉拢,这就有些反常。
倒不如自己和他好好处处,老徐倒台那是早晚的事,将来自己接手烂摊子,说定这小子还能为自己所用,何乐而不为。
这样一想他的笑容就变得真诚起来,站起身来走到走廊,对服务员交代一番,他把原来点的菜都给换了一遍。
回到包房三人坐定,白沐阳就是一皱眉,这偌大的包房招待十个人都绰绰有余,现在就三人,咋这么别扭呢?
“你俩别磨磨唧唧的来回客气,听得我都恶心,喝酒吃饭谈事,痛痛快快说点干的,少他妈在我面前逢场作戏!”
崔宝山不愧号称催阎王,就是跟徐云楼说话一样不客气,别说跟副总贺彬。
贺彬听催阎王这么说,也不敢在言语上正面硬钢,毕竟自己老板都得跟人家好言好语,再说自己是干大事的人,更犯不上跟一个流氓头子逞一时之气。
“崔哥说得好,自家兄弟没说的,以后崔哥就是我亲大哥,白沐阳就是我亲老弟,看我表现。”
贺彬表面上也不再虚与委蛇,拿出了自己能表现的最大诚意。
崔宝山问话单刀直入:“哎老贺,说是招贤纳士那是扯犊子,老徐应该是看上了羊倌儿干仗是猛将,既然我兄弟去哪上班,老徐都不照面这是啥意思?”
贺彬赶忙解释:“本来徐总是要来的,但是市里直属领导找他谈话,这不是安全月吗,省里也挺重视,但是你俩都是家人,我也就实话实说,咱们的银河煤矿瓦斯超标,巷道里的报警器响起来都不带停的,但是银河矿是四个矿当中产量最高,煤质最好的,就是瓦斯问题解决不了,一直就那么干,这事市里直属领导也知道,所以今天谈话,晚上不得意思一下---。”
再多的话贺彬没往下说,是个人都心知肚明。
“靠,老徐的钱三辈子都够花,还他妈这么财迷,井下的瓦斯就多抽一会少出点煤呗,这么干早晚他妈得出事,这可不是闹着玩,一旦出事就得回到解放前,图啥?”
崔宝山当初也是一名矿工,对矿上的事门清,一语道出了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