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璟这一个字,语调怪怪的,颇有深意。
“你就是白师师啊。”
白师师觉得江成璟在看她。
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了?
霎那间,有千百个念头从白师师脑海中闪过。
都说这摄政王不近女色,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呢?
也是,她的姿色也不逊于海云舒。
没准儿江成璟就是个贪图美色的,还故意装出坐怀不乱的样子。
要是她也能像海云舒那样攀上摄政王府的关系,这侯府里的人,谁还敢踩在她的头上,给她脸色看?
想到这儿,白师师不禁低了低眉,手指挽过额前的一缕碎发,做出一副纯良羞涩的模样。
“程侯真是不挑食,这种货色也纳回家做妾啊。”江成璟嘴里一点没留情。
白师师没料到自己等来的不是柔声细语,而是一通毒舌。
“白小娘,你刚才提到陛下被人蒙蔽,是想说皇帝是昏君?还是说本王专权恣肆,蒙蔽圣听?”
白师师花容失色,乱了阵脚:“民女……民女不是这个意思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家侯爷没教你规矩吗?”
她哭哭戚戚:“王爷,民女知错了。”
“妄议圣上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前朝有位谏义大夫,出言不逊、有损天威,后被抄家灭门,人头现在还在城门口挂着呢。”
这件事确实是前朝的一桩大案,京城百姓都知道,也都见过西城门那颗早就风化的人头骨。
白师师被这么一吓,也是腿软的厉害。
江成璟微眯着双眸,透着威严和震慑,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掌嘴。”
白师师为求自保只能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扇自己的脸,直到五指血印斑斑。
“都是民女口无遮拦,都是民女狂妄无知……”
程家大宅院里,主君受了杖刑,小娘被扇得口鼻流血,老夫人瘫坐在地上左右为难。
真是人仰马翻,景色斐然。
不一会儿,行刑的人过来说:“禀王爷,程侯晕过去了。”
原来也是个表面硬,里头虚的草包,三十刑杖,就受不住了?
“打了几杖?”
“回王爷,二十三杖,另还有七杖尚未行刑。”
江成璟瞥了白师师一眼,问:“本王瞧你刚才对程侯很痴情啊,恨不得以身相替,是个贞洁烈妇。”
她不敢乱说一个字,生怕再有什么闪失,祸从口出,今天她算是体会到了。
“要不,剩下的板子,你替他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