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当年逼宫谋反,险些篡权夺位。
若不是江成璟率领禁卫军拼死杀戮,只怕大魏如今又是另外一片光景。
可海云舒也不得不提醒他:“权力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历朝历代功高震主的人,有哪个能善终?”
江成璟一臂将她拽进怀里:“我若不得善终,你欲如何?”
“我自然在你坟前放几挂鞭炮,好好热闹一番,再在你墓碑上刻一串字——大魏第一佞臣江成璟,请你的生死仇家都来喝杯上路酒。怕不怕?”
“怕。”
“怕你就好好活着。”
他看着月下的美人愈发娇媚:“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活着是件这么幸福的事。”
他的眼底似有深渊,似有星辰:“云舒,我会活着,为你和琮儿活着。”
“我信你。”
夜色朦胧,窗轩下暗香涌动,情意正浓,正是一夜欢好时。
*
事实证明,海云舒昨日在公主府的担心,并不多余。
翌日,也是摄政王选妃之日。
乾元殿内,皇室宗亲皆在上座。
偌大的宫殿内,龙涎香丝丝入扣,静谧得连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海云舒和冯丹,作为仅剩的王妃候选人,正在聆听皇帝和太后的训诫。
宫门口便传来了登闻鼓声。
小太后:“何事吵闹?”
孟公公去探听后,垂手回禀:“禀太后,是晋国公在击鼓鸣冤。”
小太后:“稀罕了,他向来孑然一身,今日,怎么敲起这是非鼓了?”
孟公公附耳把楚家幺女在长公主府殒命的事儿说了一遍。
小太后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一副惊诧的模样:“还有这种事?”
小皇帝也跟着问:“摄政王,可有此事?”
江成璟端坐在殿前,不否认:“哦,是有这档子事儿。”
他的表情轻描淡写:“不过晋国公之女,已经畏罪自缢,臣还没来得及呈报陛下。”
话音刚落,便见晋国公走进殿来,三叩九拜,头顶状纸:“皇上,你要为臣做主——臣之女死得冤枉啊——”
晋国公殿前高声斥责:“皇上,摄政王伙同长公主,私设公堂,将臣女囚禁在长公主府,还对臣女下毒手——”
江成璟:“国公爷此言差矣,本王并未囚禁你女儿,更未曾对她下毒手。”
晋国公哭诉:“那你把臣女的尸首放出来,让老臣瞧瞧!敢吗?!”
江成璟面色如常:“尸体你昨天就拉走了,如今怎么跟我要起来了?”
“你不敢。”
江成璟泰然自若:“究竟是被人毒死,还是自缢身亡,您应该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