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眯了一下眼眸,“黑岭城的掌事大元老说,他们长老堂抓了一个闹事之人,与云声相似,他愿意给顾家面子放人,但要我们自己去他的地盘接人。”
“多谢顾老爷,我们这就去。”薄行舟急不可耐的就要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予安去了长老堂,或许姑姑和妹妹就在那里。
他要去把她们接回来。
顾枭抬手,沉沉的说,“他还说了,只允许最多三个人去,不能多带一个人,他会派人在城门接应。”
虞今朝呼吸沉重,手心直冒冷汗,犹豫的说道,“万一是圈套呢?黑岭城那种地方,我们根本不熟悉地形,去了等于羊入虎口。”
顾枭,“顾家祖辈与黑岭城有过和平协议,只要我们不主动冒犯,他们也不会得罪我们。
说到底,这次是云声先去闹事,长老堂是黑岭城的医药重地,他们主要是怕我们顾家有阴谋,才会有此提议。”
道理虞今朝是明白的,就是不放心。
薄斯白如释重负,下了决定,“我和行舟去。”
“加我一个。”
一直没说话的司擎走了过来,双手懒散的插在兜里,也打断了虞今朝想跟着去的话……
薄斯白摇头拒绝,“不行,那种危险的地方,少一个人去就少一分危险,你还是留下来陪伴今朝。”
司擎偏头看向虞今朝,女人目光涣散,像是也被他惊住了。
他微微眨眼,眼底的浓墨映了头顶的灯,衬的惯常冷淡的面孔瑰艳倾城,“黑岭城的机关设置我略知一二,可以带你们绕开。”
薄予安擅闯长老堂,黑岭城掌事人大元老不可能不警惕。
说不定以为顾家要对黑岭城下手,答应顾枭让去接人也只是把面子功夫做好。
毕竟黑岭城那么多机关,随便触动一个都是死。
又是枪支没有被管控的地区,随时都会暴乱发生。
到时候薄斯白和薄行舟出了事,他们也只会说一句不是故意的,是机关动的手。
而错处本就在顾家,即便死了人也无法找黑岭城负责。
好在他在军队经历过魔鬼级训练,了解点机关设置,他跟着去,更有保障。
不仅是为了薄家的情分,也是为了保护虞今朝。
虞今朝呼吸一紧,本能的不想让司擎去,可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师哥现在落在了长老堂手里,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否则他们随时可以弄死了师哥,
司擎跟着一起去接人,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太危险了。
事情紧急,薄斯白和薄行舟没有矫情拒绝,只是一前一后拍了拍他的肩,和他碰了一下拳,情义都在里面了,“多谢了,兄弟。”
“别废话,抓紧时间。”
司擎眸色清冷,迈开笔直修长的步伐往外走。
薄斯白和薄行舟神色冷静的大步跟上。
虞今朝站在原地,眼睛酸酸的,转过脸去看顾枭,神色看起来就像仿徨迷路的孩童。
“我这个孙女婿,是个真男人。”顾枭笑着说道,便是认可了司擎。
几分钟后,虞今朝像是才归了三魂七魄,慢慢感知到了五感,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骤然断裂,她红着眼睛往前追了出去。
生平第一次,她跑的这么快,心脏在胸腔里七上八下,被凌乱的步伐癫的要碎裂一地。
走路十几分钟的游廊,被她三分钟跑到了尽头,喉咙里呛了锋利的风,刮出铁锈味,带着呼吸都在痛。
跑出铁门外,恰好看到司擎上了车。
“等一下。”她张口急声,吃了风,呛咳起来,没注意地上的水管,绊了一下。
身体往下倒的时候,她护住了身体重要的部位。
却有一道影子破空而来,随着刺破风声的脚步声,在她落地之前,他长臂一伸,将她腾空抱起。
熟悉的冷香扑鼻,虞今朝抬眼,盯着男人性感的喉结,眼中浮起朦胧的水雾。
“哭什么,摔痛了?”
司擎垂下眼帘,刀锋似的长眉轻皱。
虞今朝摇头,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很难受。
司擎顿了一下,眸色深沉,凸起的喉结用力滚动了一轮,嗓音低沉,“这眼泪是因为担心我,嗯?”
虞今朝仰起脑袋,很慢的说,“你考虑好,那里很危险。”
司擎唇瓣勾勒出不深不浅的弧,低头凑近,微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我知道。”
安静了几秒,像是认真考虑一下似的,随后补了一句,“考虑好了,我看不了夫人哭啊。”
他盯着她咬的发红的唇瓣,突然发了疯的想亲她。
不由自主低头了下去,却只是安静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克制的闭上眼,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外面风大,回屋等我回来。”
他后退几步,缓缓的拉开了车门。
虞今朝心口滞堵,声音哑着的,“注意安全。”
他一直看着她,深沉的眸光变得清冽了下来,“放心,我会帮你把他带回来。”
说着,关上了车门,隔绝了视线。
再看,就不想走了。
虞今朝呆呆地站在原地,薄行舟坐在副驾驶上,想起了什么,探出头来,语气沉淡的对她说,“你上次让我帮你查的扳指来源,结果出来了。”
虞今朝紧张的绷直了心跳,脸色还是苍白的,定定的看向他。
薄行舟露出疑惑的神色,“来源是予安,你认识他两年,应该知道才对。”
仿若迎头一棒落下来,打的虞今朝耳边嗡嗡作响,不知所措。
直到车子在她视线里消散,她人也愣愣的走回了宅院客厅里坐着,才缓慢的消化这哽咽的后劲
她紧皱眉头,拿出缝在上衣口袋的扳指,心乱如麻。
扳指是爸爸给自己的,是妈妈的遗物,而妈妈说过扳指是娘家亲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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