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太子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们此时的情绪,在看到裴砚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有些紧张起来。
反倒是裴砚一见着他就笑了,“怎么这么大了,还会害怕看病?”
太子有些诧异地看向顾锦圆,顾锦圆便也笑着道:“我太紧张了,裴大人看了之后,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太子果然显得放松了一些,听着裴砚的话,任由他给自己把脉检查。
顾锦圆两只手悄悄地在袖子里捏紧了,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嘴角的肌肉已经有些紧绷。
裴砚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将太医重新开的那个方子拿了过去,然后随手拿了支笔,在上头勾勾画画了一会儿。
“这个蒋太医,平日里在宫里待惯了,开起方子来也总有些拘谨,又是担心对身体的影响,又是担心药效太过。
殿下本来就是外伤,所谓将养,也不过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忙得有些厉害,同从前有了挺大的改变,所以身体稍微有些扛不住。
但是殿下你每日早间都起床练功,这样的事儿不过就是自我调节罢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将你身上的伤彻底养好了就行。”
太子惊讶地看着裴砚道:“那这个药我不是白吃了?还喝了这么久,苦得人都快要变味儿了。”
“太医院里出来的太医,一般都是这么个路数,殿下也不要埋怨了,倒是这么久你跟着这个方子补,一下子不好直接停,我给你把这个方子变动一下,你再喝个几天,应该就好了,最要紧的是,可千万不能再如此闷在屋子里了,多出去走走,明日我还要下乡,殿下与我一起去吧?”
太子听说能出门,眼睛都亮了起来,当即便点头道:“我早就想出去了,可是每每起床没有多久就犯困。”
顾锦圆脸上带着笑容,将目光转向裴砚,裴砚只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个方子的事儿,就不要跟两位太医说了,毕竟他们在太医院里这么多年,原本父辈祖辈也都是太医出身,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
“我明白!”太子连忙点头道,“先生教过我的,这点儿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顾锦圆却因为这句话,才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
嘱咐了太子好好休息,裴砚便亲自去配药。
顾锦圆同他一起过去,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那副药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有些歹毒!”裴砚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若不是此前你拿了那一包药材过来,我可能也想不到。
这个方子十分隐秘,从前在宫里有碰到过,但是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殿下本来就年纪小,吃着这样的药,只是会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续吃个二十多天,想要再救回来也不容易。”
这话听得顾锦圆心下狂跳,当即连忙问道:“殿下说已经吃了七八天了。”
“嗯!”裴砚的神色也不轻松,“不过不用担心,这个药就是一个累积作用,没有到那个量,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我现在给殿下配的是针对性的排毒的药,只要坚持吃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事儿了。”
“真的?”
顾锦圆这两个字说出来,让裴砚都笑了,“什么时候,你这都不相信我了?”
说完之后,又认真道:“若是你没有发现的话,估计我们在回程的路上殿下就会出事儿,如此一来,只有我们这些随行的人会担责,青州、中州,以及宫里的人,都没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