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看到裴砚认真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正好马车停了,顾锦圆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下去。
对面的裴砚看着她如此一气呵成的样子,不由失笑。
那一抹笑容很快就变得温柔起来。
他观察到了顾锦圆的一些变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虽然态度还是一样,仍旧没有松口,身处其中,却能观察到那一点儿细微的差别。
他慢慢悠悠地从马车上下来,等进了院子时,顾锦圆已经在和太子切磋拳法了。
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与之交手,顾锦圆还是发现太子的气息稳了许多,应该是裴砚的药起了作用。
“这么着急作甚?”在太子的面前,他始终表现得像是一个长辈,这个时候看到太子随口问起,也是长辈的口吻。
太子见他过来,也十分自然地停下与顾锦圆的切磋,规规矩矩地站好,笑着道:“今儿我就觉得好多,所以看到姑姑过来,就想试试。”
说话间,就看到顾锦圆自己回屋了,不由有些奇怪,疑惑地看着裴砚道:“你们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怎么……你一来她就走了?”
裴家的事情,他们谁也没有跟太子说,所以太子只当他们是去继续赈灾去了。
“大概是累着了吧!”
裴砚随口敷衍了一句,便又将太子带回了屋,给他切脉。
顾锦圆的别扭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会儿,第二天早上,她就已经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要条清缕析地理清楚,那不是顾锦圆擅长的活儿。
且这个时候也着实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裴砚昨日与裴老太爷的一番对话,实际上已经相当于是撕破脸皮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她必须要先做好准备。
实际上根本不等他筹谋多久,墨池就带来了消息。
自打百里氏交给了顾锦圆之后,这墨池好像成了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人,每日里就在裴砚和顾锦圆之间来来回回。
“老太爷动手了。”
“怎么说?”
“大人这些年,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尤其是一些年轻的试子,只是行事比较隐秘,其中有一个叫周猛的,是三年前的武举进士,是大人培养的这些人里头最有前途的一个。
如今已经在京郊三营做了百夫长,且眼看着明年有望再提一等,就在方才,得到消息,被人栽赃借剿匪之名,行抢劫之实,已经下狱了,另外还有安国县县令,与大人相交莫逆,忽然就被人参了一本。”
一件两件的事情可能会是偶然,但是墨池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个话,就说明白他们有充分的理由。
顾锦圆也不去追问事情的真相及起因经过。
“上一次我让你拿来的东西我看了一下,也捋了一遍,”顾锦圆从一旁的书案上拿出一本册子,“这几家商铺表面上看没有多少联系,但是每一次朝廷政策有异动的时候,他们是反应最快的。”
墨池就着她的手看着那上头的东西,好一会儿才道:“齐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是一伙儿的,而且背后有人,这人……”
“就是裴家!”顾锦圆又翻了两页,指出近几年裴家的一些重要事情与这几家商户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