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把被子与衣服推了进来，杨铁彪凑到门口小声地说：“兄弟，可以不可以给几支香熏熏？”

这人反问：“你们号里连香也没有吗？”

杨铁彪脸一红，依然小声地说：“这里个个是烟鬼，又穷，没有办法，上回卖的都抽完了，帮帮忙，这新来的龙涛也好这口，他刚才找我要，所以我才找你开口，不好意思了。”

这人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大半包红梅递进来就匆匆走了。当即所有人匆匆围过来，个个望着杨铁彪手中的烟直咽口水。杨铁彪一边走向外面，一边骂：“不要个个盯着，尤其是外地人，你们不要想，你们这帮穷鬼不配抽。龙涛，张总，王进出来放风坪过过瘾。”

里面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但杨铁彪只给三个人发了烟，其他十二个人眼鼓鼓看着他们四个人吞云吐雾，个个只喉咙处连动，直咽口水，但没有人敢吭声。

中午开餐了，一盒盒的饭从铁门的小窗口里递进来，三两饭，一瓢冬瓜汤。有的人接过就狼吞虎咽，好像一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有的人放着没有动。

片刻，一个老年警察带着两个留所改造的人推着一辆车过来卖菜。有青菜炒肉，有辣椒炒肉，有豆腐，这四样炒菜八块钱一份。鸡，鸭是整只的可以开边卖四十块一片，整只就是八十一只。

号里有两个人买了炒菜，杨铁彪没有买，不久高志就要买菜的送来了一只鸡，一只鸭。杨铁彪又只招呼王进与张总同着他与张涛一起吃，其他人只能看，只能咽口水。四个人一顿将一只鸡，一只鸭吃得干干净净。吃过饭，大家一起聊天，龙涛很快知道这个号里除杨铁彪与张总，王进是本地人外，其他的都是外省人。

有的人进号几个月了从来没有人送过钱与物，这些人连上厕所的草纸都要伸手向人乞讨。有的人有送钱送物，但极少，比起杨铁彪他们三个本人是可怜虫，所以杨铁彪他们看不起外地人，他们三个本地人是绑在一起吃喝的。

下午，午休刚过，送龙涛进监的刘警官来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龙涛，有人看你，出来。”

龙涛出去跟着他走，路过六号时高志对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刘警官把龙涛领到前面一间办公室里只见向时发与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正在聊天。

向时发看着龙涛进门就问：“号子里没有人欺负你吧？如果有你可以同这位刘警官讲，也可以同张所长讲。张所长是我的战友，刘警官是高志的战友，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们俩。”

龙涛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什么事。”

向时发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担心号子里有人欺负你，所以来了。把你转去同高志一个号，你多问问他这里的规则，不要急，不要乱来。我会尽快找人把你判了送去监狱，监狱环境广些，好些。给你带了衣服，水果，你同高志一起互相照顾，你这里清楚了，高志就会释放出去，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