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离开的第三天,凛冬降至。 大阪在寒风中仿佛蒙上一层灰白色,街道静谧冷清,行人寥寥无几,偶尔飞过的白色骨鸟为城市再添一抹萧瑟。 啪! 清脆的炸响,为灰白色的世界染上一抹殷红,人群抬头看向被绑在木桩上的人影。 “睁大你们的眼睛,仔细看着背叛者的下场,谁敢不看我就挖了谁的眼!” 姜尚彩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吐着信儿,在场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啪! 这是第三十七鞭,实际上从15鞭开始,木桩上的人影已经失去声息,但刑罚仍在继续,姜尚彩不仅要将人活活抽死,还要将其抽成肉泥。 “主母息怒,是属下管教不当……” 早川仓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背后冷汗淋漓,绑在木桩上的人是他的属下。 两天前一群来自5号基地的歪果仁刺杀姜尚彩失败被擒,负责打掩护带路的叛徒则在今早被揪出来。 “我该怎么罚你?” 姜尚彩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匕首,十分贴心的将答案先一步交给早川仓介。 噗嗤。 早川仓介也是狠人,二话不说接过匕首,然后深深扎入左肩。 “请主母息怒。”他微微低头,不敢有半分怨言,脸上满是羞愧。 血液渗透衣袖,顺着胳膊自指尖滴落。 姜尚彩冷眼以对,一言不发。 咯哧! 早川仓介咬咬牙,抽出匕首后再次刺入大腿,然而没完,狠心切掉左手小拇指后跪下赔罪: “请主母息怒!” 作为聚集地的实权高层,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卑微下跪,可谓颜面扫地。 但早川仓介必须这么做,因为他要告诉众人,无论拥有多少权利,这份权利都是来自主人赐予。 属下勾结外敌,作为上司很难撇清关系,姜尚彩没有立刻杀他,是在等投名状,无论有没有做过,付出代价后件事便可到此为止。 早川仓介心知肚明,自己若是不交,不管有没有嫌疑都要死。 “下不为例。” 姜尚彩神色稍霁,内心却是一阵空虚。 生杀予夺的权利只是让她兴奋了短短一天,紧接着便是寂寞,没人陪伴的夜晚又冷又无趣,她想要的原来不是权利,权利只是衍生出来的玩具,安稳才是根本。 喔爸怎么还不回! 姜尚彩有点抓狂,她昨晚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荷娜怀孕了!那个该死的臭丫头竟敢未经大妇允许擅自怀孕,简直大逆不道! 从梦中惊醒后,姜尚彩异常焦虑,整宿睡不着,找到汉克让他连夜出城去给周铭带句话。 千叮咛万嘱咐,末日不比盛世,怀孕是一件需要慎重权衡的事,万万不能图一时轻松,不戴雨伞铸成大错! 汉克:“???” “把5号基地的那几个美帝狗拖出来。” 姜尚彩冷声喝令,几名能力者守卫连忙应是。 人山人海的莆田时代广场一片死寂,整整两万幸存者无声聚集于此,沉默地看向中央高台上的姜尚彩,以及她身后的广场大楼。 狰狞白骨层层盘踞,不断有碎石在白骨的蠕动中嘀嗒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