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醒了醒鼻子，转过头看向林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犯贱？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我现在完全可以不理你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是当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没有办法真正做到不理你。或许我上辈子就是欠你的，所以这辈子要让我这样来偿还你。从踏进林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栽到你身上了。”

安然虽然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林扬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她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如果真的走出来了，也就不会有轻生那样的举动。

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和焦灼。

林扬也回想到了以前念书时候的事情，心底忽然思绪万千。

他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甚至是一个不喜欢去回忆的人。

以前的事情他都是让他过去了的，就如同曲清黎虽然做出了这样背叛他的事情，但是他依旧可以既往不咎朝前看。

林扬在心态上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

但是即便如此，林扬在想到之前自己是怎么对待安然的时候，心底还是一阵酸涩。

“抱歉，那个时候年轻不懂别人的感受。”

他不知道安然每个节日都有给他准备礼物，更不知道安然对他的爱意当时是那么浓烈。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侧目看过安然一眼。

“你不是年轻不懂别人的感受，只是你的感受都给了曲清黎罢了。”

“或许我一开始就应该坚定地跟爷爷说和你没有可能，也不会耽误你这么多年。”

当初的林扬，之所以没有拒绝跟安然结婚，是迫于老爷子那边给的压力。

老爷子当年在他面前甚至掉了眼泪，说安然的爷爷当年是如何如何救了他，这个恩情需要回报。

林扬从小没有父母，跟老爷子相依为命那么多年，自然看不得自己年过七旬的爷爷在他面前掉眼泪。

于是当时心软了，觉得跟安然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应该也撑不过几年。

她不过是个小女生，撑不下去的。

但是没想到，安然一撑，就是这么多年。

“都过去了。”安然别过脸看向林扬，眼底带着过尽千帆的笑。

“你还想吃点什么？”林扬问，他的眼神真切，真切到安然差点都觉得这是真的了。

但是其实她知道，都是假象罢了。

她压了压嘴唇，隐藏住了心底的不安，说道：“我想吃冰淇淋。”

“你刚刚生病结束，不能吃。”

“我也是医生，我知道能吃不能吃。”

林扬最终还是妥协了，跑去给安然买了一个抹茶味的冰淇淋。

安然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眼神讷讷，吃了一口到嘴中，心底晦涩：“为什么买抹茶口味的？”

“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个口味吧？”林扬随口一说，喝了一口水。

“是曲清黎喜欢吧？”

林扬喝水的手顿了一下。

“我不喜欢吃抹茶。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吃抹茶。”

安然气定神闲地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定神看向了一旁的林扬，眼神里面凝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