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显然,又有人来了凉亭。 杨眉却依旧埋首在膝盖中,连发丝都没晃一下,因为此时的她,根本对“来人是谁”这个问题提不起半分兴趣。 那脚步声的目标很明确,一直走到了她的身边才停下。 而后,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你在这干什么呢?” 杨眉怔楞了下,猛然抬头。 陈予璋正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杨眉的心突然一跳。 他来找她了? 好吧,还算他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她嘴角想翘起来,但又觉得让陈予璋发现的话会很不好意思,所以把小脸又埋了回去。 陈予璋想了想,坐了下来,就挨在她身边,淡淡地问:“在生我的气啊?” “没有。” “撒谎的是小狗?” “……”她不做声了。 “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陈予璋问,“就因为早上我说你是母猴子?” 杨眉嘟起嘴,闷闷地回,“我不想说,行不行?” 事实上是……她说不出口。 “不想说就不说吧,不勉强。”陈予璋笑了一下,随后,从口袋里慢慢地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她的脸前,“这个给你,当做惹你生气的赔礼。” 杨眉抬起头,眸子望去。 居然是一根棒棒糖。 她一怔,更想笑了,心里的委屈也越发淡了点,不过,她没有伸手接,而是小声嘟哝:“一根棒棒糖就算赔礼啊……” “不够啊。”陈予璋一脸淡定地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那就两根吧。” 杨眉:“……”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能不能拿出第三根来。 便故意说:“两根也不够。” 陈予璋惊讶:“啊?在你这里,还有两根棒棒糖解决不了的事情?” 杨眉:“……” “我只买了两根,没有第三根了。” “……” 陈予璋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如果你笑了,就不要再生气了。” “……又是冷笑话啊?” “冷不冷的,你笑了就行。”陈予璋想了会儿,徐徐道,“笑话是这样的,有一天,擎天柱被打成了一堆零件。于是,大黄蜂带着零件去找一位修理的老师傅。” 他一本正经地讲着:“老师傅问:“这是什么?大黄蜂回答:“你若安好,便是擎天”。” 杨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忍了半天,最终还是笑开了,边笑还边搓着小手,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现在是冬天了吗,怎么这么冷啊!” 陈予璋也笑了,笑了几声后,看着她说:“我们和好了?” 被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杨眉的心跳突地乱了一拍,她拧开视线,小声说,“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行吧……” 陈予璋又笑了笑。 两人并排坐在凉亭里。 过了几秒。 “杨眉。” 陈予璋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杨眉抬起小脸,“干嘛?” “其实,刚才的事情我也不太开心。” “……” “我不是因为你不理我而不开心。”陈予璋看着她,低声陈述,“我不开心的是,就算生气,你也不应该说要和我绝交。伱难道没有想过,对于真正的朋友来说,“绝交”这個词的杀伤力有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