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吧。记得把检查结果告诉我一声,省的我担心。”程清誉斜眼看好友,装腔作势地说。
等到两人走后,片场助理走过来,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程导,这件事不应该交给我们吗?为什么穆影帝去……”
程清誉瞥一眼助理,叹息说:“有狼要吃羊,你说我要不要帮?帮不道德,但我是狼的朋友。”
而且,羊似乎自愿落入狼口。
“还不懂,你可多向姑娘们学习学习。”程清誉指一下片场的女工作人员,指点迷津。
助理顺着他的目光,没一会儿便放弃了。
片场的女工作人员大多数满眼放光地看着离去两人的背影,如狼似虎,看起来吓人。
*
“请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护士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怀疑的目光如炬。
穆寒川拉下口罩,在护士发出惊呼前,伸出手指示意她不要激动。
“我是他……朋友。”男朋友,穆寒川补充定语,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男朋友。
护士捂住激动羞红的脸,怯怯地说:“穆……这位家属,病人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去看他了。”
说到后面,她的舌头快要打结。那可是穆寒川!里面那个好像是沈千俞。
哇,令人探究的关系!
穆寒川没有关注过多,他面上不显,脚下的步子却加快。
“真是没办法。”
情绪的变化过于急速,穆寒川想要忽视都不行。被一个人牢牢拴住的感觉,很意外。
受伤的青年乖巧地躺在床上,眼神看着窗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如果不是耳朵尖上的一抹红色,便会被他唬住。
“现在知道害怕了?拍戏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小心一点。小师弟,你怎么这么拼啊?”
穆寒川紧盯着沈千俞,他不是第一次发现,青年似乎有种难以明说的执拗,就像要把一切牢牢抓在手中,缺乏安全感。
深邃的眼睛低垂,扫视沈千俞,眼神灼灼地盯着他抓紧被子的手指。
“你是不是在害怕,小师弟?有我在,不用怕。”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病床边上,真挚地说。
沈千俞抬头盯着他,眼睛空洞,意识飘离。
他该如何说,作为一个经验充足的炮灰,常年被抛弃是事实。炮灰不过是主角走向成功的垫脚石,无人在意炮灰的喜怒。
“我能害怕什么,穆前辈?不过摔下去的时候,确实很痛。”沈千俞脸上挂着精妙的笑,弧度都极其标准。
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沈千俞的嘴角,“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有什么好笑的。好歹我是大师兄,照顾小师弟是应该的。”
穆寒川轻松愉快地说,伸出手抱住沈千俞。他们之间存在体型差,穆寒川能够将他抱个满怀。
熟悉的鸢尾花香弥漫在鼻尖,浅色的眼眸微微向上望。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一清二楚。
他没有反抗穆寒川的拥抱,反而一反常态地窝在男人的怀里,一言不发。
手顺着青年的背往下抚摸,给猫咪顺毛一般。温馨之中含着伤感,暧昧不止。
“好了,抱抱不难过。”穆寒川很稀罕这副模样的青年,软软的一只,温和无害。
“我没有难过。”沈千俞倔强地撇过头,眼睛拒绝和男人交流。
穆寒川爽朗地笑出声,太可爱了。跟他养过的傲娇猫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浅色的眼眸投来不善的视线,穆寒川讨饶地说:“好好好,不难过,我没有嘲笑你。”
沈千俞郁闷得说不出话来,反派分明就是在逗他玩!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
抱怨存在,但一股不一样的思绪翻涌上来。青涩陌生,是沈千俞没有遇到过的情绪。
他会喜欢反派吗?从来没有人像反派这样对他……
蜂拥而至的情绪被打断,穆寒川接电话的声音将他吸引。
“他没事,明天下午能出院。我会陪着他,用不着你担心。”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语调,穆寒川一如既往,嚣张到欠打。
捕捉到青年的视线,穆寒川说:“程清誉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不用很客气。你也不用。”
“穆寒川!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导演的咆哮声在空旷的房间里越发明显。
见色忘义?所以他是色?沈千俞迷惑地看一眼,程导似乎也知道什么。
修长的手指捏一下沈千俞的鼻子,无可奈何地说:
“怎么这么笨?我的朋友当然知道我的心思。”